旭烈兀的胸前,將他身體踢飛了過去。趙與莒眼睛也不抬一下,只是吩咐道:“十二,留他一條性命。”
踢出這一腳地正是龍十二,他在趙與莒身側,就象一個木頭人一般。眼珠都不轉動一下,旭烈兀雖然看到他。卻以為他是一個內侍,並未將他放在眼中,結果卻被一腳踹飛。旭烈兀爬起來還想掙,卻被龍十二一手抓著衣領。拖到小池邊上,將頭都浸入池水中。
連喝了幾口池水,旭烈兀覺得自己似乎就要氣絕,這才被龍十二拎出來,他才喘了一口氣,緊接著又被塞進水池裡。
趙與莒看完一份奏摺,抬起眼來。現阿里不哥正呆呆地看著龍十二炮製旭烈兀。而唆魯禾帖尼則平靜地站著,竟然一聲未吭。這讓趙與莒多少有些驚訝。他揚了揚眉:“為何不替你兒子求情?”
“我已經死了兩個兒子了。”唆魯禾帖尼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他們的性命掌握在您地手中,陛下。您不是因為我的哀求便會饒恕敵人的人。”
趙與莒對於這個評價倒沒有否認,但他還是噗笑了一聲:“你認為那個魯莽的不知隱忍的小兒會成為朕地對手麼?”
“啊?”唆魯禾帖尼愣了愣。
“朕不是鐵木真,不是草原上那些喪心病狂的狼,朕是華夏天子,朕所知所學,與你想地不一樣……你信教?”
趙與莒注意到唆魯禾帖尼脖子上掛著的十字架,不禁有些驚訝地問道。他的問題太有跳躍性了,唆魯禾帖尼是在愣了會兒之後才回答的:“是,願天父保佑我。”
“嘖嘖……”
趙與莒搖了搖頭,對於景教,他也沒有什麼好感,與羅馬地那位教皇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他輕輕敲打了兩下石桌,失去了再與唆魯禾帖尼繞圈子的興趣,而是直截了當地道:“朕不會為難你們母子,不過你記著,看好那兩個小孩兒,若是他們做了什麼違備我大宋律法的事情,那麼當打便打當殺便殺,誰也救不了他們!”
“陛下寬厚,願天父也保佑你!”唆魯禾帖尼大喜,但她心中又存有猶豫,在草原上,她看多了背叛與陰謀,她總覺得,如果不抓住些什麼的話,宋國皇帝的這個承諾仍然顯得並不牢靠。
她的臉上很自然地浮起了紅暈,眼波也盈盈若水,微微撩起的睫毛輕輕撲扇了兩下。然而,當她目光轉到趙與莒身上時,卻現自己地媚態完全沒有被對方注意到。趙與莒端著一封奏摺,又在一本正經地批閱起來。
“蒙古人將進行臻別,能說漢話地可以留在草原之上,會寫漢字的可以擔任貴族,不能說不能寫地,必須進行減丁。”又過了會兒,趙與莒淡淡地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朕自然不會殺了這些人,朕在海外有些島嶼,比較適合蒙人放牧,先從最近的北海島開始,此事告訴你們,你們母子若是願意相助,這過程中便會少些損傷,若不願相助……”
說到這裡,趙與莒便不再說什麼了,他準備結束與唆魯禾帖尼地談話:“總之,朕的土地之上,只允許蒙人象羊一樣的活著,為朕提供羊毛、羊奶,若是蒙人還想繼續當狼,也可以,去西邊,在朕管不著的地方你們可以寫封信給窩闊臺和察合臺,朕收拾完西夏,便要去收拾他們了,識相的就早些來降,或就給朕從草原上滾開。”
唆魯禾帖尼只覺得身體一陣冰冷,她嘴唇輕輕顫動了兩下,龍十二也放了被灌了半肚子水的旭烈兀,母子三人在他的怒目之下離開。
趙與莒沒有再關注這母子,他又批閱了一份奏摺,然後放下筆:“高麗王請朕駕臨他的宅邸是今日麼?”
“是,陛下。”身後的侍女應道。
“那就擺駕吧,朕也有些累,倒要見見高麗王在耍什麼把戲。”趙與莒道。
高麗王王居住在臨安已經有六年,從最初那戰戰兢兢朝不保夕的外藩蕃王,到現在也算是混了個臉熟。這兩年來,他屢次上奏,請求趙與莒駕幸他的藩王宅邸,趙與莒多數時候都婉拒了。這次蒙元被滅,他又上奏,請求趙與莒駕臨,奏摺中說“臣家仇國恨唯陛下雪之,值此大慶之際,伏請陛下幸臨寒舍,以表小臣附驥之心”,言辭甚為懇切。而有關半島北部問題,趙與莒也有話要對他交待,故此應允了他的請求。
他的藩王府離皇宮較遠,不過倒是西湖畔的一塊好地方,宅院不大,外觀也不起眼,但到得裡面則別有洞天。高麗王每年有藩王俸祿,又派王室子弟參與經商,在資財上從未短缺,他不敢廣置宅院以免惹禍,便將心思用在如何佈置內部裝飾上了。除了一步一景的中華園林風格,也沒少使用較為現代的一些飾物,象是瓷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