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巍巍的指向溶月:“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老夫將一切給了你,可到頭來你卻拿老夫的信任來制住老夫!當真是孽障,孽障!!”
“請你搞清楚,當初是你強塞給我的,別說的就好像是我哭著喊著求你給似的!要知道,你強硬塞給我的包袱,讓我慪了好久!”
柳之懿氣的接不上氣,將兩眼緊閉,不去看溶月那張令他怒到窒息的冷臉,撫著胸大口喘著粗氣,好久渾濁的老氣才稍稍喘勻。
因為顧及到慪‘外人’在此,他沒法開啟話題,因而逼下火氣,他睜開眼,緩和的點臉色,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溫和:“你先讓他出去。”
一聽這話,拓跋宸氣的發抖,剛欲抬腳上前與他理論,突地手上一熱,一隻軟和柔滑的小手緊緊將他的手握住。
掌心一顫,拓跋宸扭頭看著溶月,俊眸裡柔波點點,如被一顆五彩小石丟入了清澈的湖水中,盪漾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眼角協挑著在眼中 仍舊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柳之懿,溶月冷哂:“要走的人恐怕是你吧?柳之懿,這做客的時間,未免也太長了點。你是不是改考慮考慮回去了?要知道,你可是吃著皇糧,拿著俸祿,在南剎國當著官的。這要是無故缺勤這麼多日,恐怕老皇帝會發怒的!這天子要是一怒啊,輕則罰罰俸祿,扣點皇糧,重則丟了烏紗帽,甚至會掉了腦袋!所以啊,為了給事中大人著想,你還是即日啟程吧!”
越過了紅色警線,達到了暴走指標,柳之懿被溶月激怒的徹徹底底!
不再顧忌有沒有所謂的外人在場,他抓起案架上離他較勁的琉璃盞,不帶絲毫猶豫的朝著溶月擲去:“真是上輩子作孽,生了你這個畜生!對父親大呼小叫不說,還直呼其名,你的女戒都學到哪去了!回去?不孝的東西,推老夫入火坑,你巴不得你父親早點死不是!!”
見琉璃盞風馳電掣般駛來,拓跋宸想都沒想的極速將溶月密不透風的圈在自己的懷裡,而他的額頭卻硬生生的捱了琉璃盞一擊,紅腫了一片。
從他懷裡掙扎著出來,看著他額頭腫起的疙瘩,溶月眉頭輕蹙,心裡頭悶悶的:“我剛剛是可以躲過的……”
拓跋宸唇動了動,欲言又止。這身子比腦子反應都快,他有什麼辦法?
轉而溶月冰冷了一張臉,下了榻,舉步來到柳之懿面前:“你也該鬧騰夠了吧!這裡是本將軍的地盤,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柳給事中,你可要好生記住了!若是再這般執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柳之懿聲調翻高:“哈,老夫倒也瞧瞧,你這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是怎樣的一個不客氣法……”
最後一個字尚吐出半音,就被硬生生的卡在喉中,而開啟的兩片沒有色澤的唇就驀地停在剛剛張開的動作上。睜著吃人般的老眼死死盯著溶月,柳之懿憤怒著,威脅著,似乎又對溶月對他動手而感到不可思議著……
未理會他那恐嚇威脅的目光,溶月持起案架上的另兩個琉璃盞,嗖嗖的兩下飛向了殿外,點開了兩位侍從的穴道。
“哎呦--”輕呼了幾聲,揉著酸澀的肩,扭扭僵硬的脖子,剛剛緩過來的侍從突地聽見了殿裡溶月威嚴的命令聲:“來人!”
匆匆跑進寢殿,兩位侍從卑恭的行禮:“大將軍。”
將柳之懿往他們身上一推:“關了!”
“喏!”領了命壓著柳之懿剛欲離開,在一旁沉默良久的夜冥一個閃身擋在了他們前面。
“教主,你不能這般對老主上!”不贊同的看著溶月,夜冥語氣堅定道。
對於夜冥,或許是源於那為她而死的二百多名死士吧,她在心裡對他總是存有一份歉疚。
臉色放緩,溶月解釋道:“你放心,我只是讓人將他送到別處寢宮罷了!你也瞧見了,我們根本就是水火不容,再繼續下去,恐怕就會打了起來。相信你也不願意見到那種情況發生的不是?”
仍不太相信的在溶月面上透視了會兒,見她真誠的神色,這才遲緩著側開身子,放他們過去。
待柳之懿被押走後,溶月走近夜冥,檢視勸說道:“夜冥,你就打算一輩子這樣,阿?”
“呃?”夜冥困惑的抬起頭。
“有沒有想過找個媳婦,成個家,好好過日子?”
提到敏感的話題,夜冥的臉通紅了一片,囁嚅著:“不急……”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又一。”
“不小了,向你這般大的,一般連小孩都會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