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裡耶!
“她有沒有搞錯,我的肚子那麼小,怎麼可以塞個娃兒進去?”
夜姬說得口沫橫飛,一直在數落生娘娘的不是。
大頭鬼聽了,頓時覺得天崩地裂,山河變色。
我的天老爺啊!他昨兒個也不過是消失了一下下而已,只不過是去四處晃晃,怎麼幾個時辰沒看著三公主,三公主不僅把自己給了耿大夫,這會兒連生娘娘都出現,追著要把孩子塞給三公主——
“耿大夫,你‘做人’未免也太成功了一點。”大頭鬼忍不住怪起耿濟農來了。
而夜姬聽到大頭鬼叫耿濟農時,連忙踩了他一腳,低聲糾正他道:“你叫錯了啦,你要叫他相公。”夜姬對著大頭鬼竊竊私語。
她以為耿濟農沒聽見。
耿濟農卻聽得一清二楚,不只如此,他還聽懂了生娘娘與娃娃之類的對話。
如果,夜姬真是閻羅王的女兒,如果,這世間真有鬼神在,那麼夜姬急急逃開的生娘娘豈不就是——送子觀音?!
耿濟農愕然地盯著夜姬看。
他看她說話時比手畫腳,看她臉上豐富的表情——的確是像極了昨兒個的連玉荷。
“你真的是三公主?”耿濟農覺得有必要再確認一次。
聽見耿濟農那個悶葫蘆開口說話,夜姬覺得好稀奇喔!
她展著眉眼,望著他東看西看。
她還以為他這一輩子就只願意跟顏芸娘與連玉荷說話呢!
夜姬開心的點點頭說:“是啊!我就是三公主啊!”
“可是,在東大街那柳柳衚衕那位老人家,她不是你娘嗎——”
“哎喲!那是大頭鬼他娘啦!我以前就跟你說過了,可你偏不信,到最後我也懶得解釋那麼多,就自然而然的讓你誤會下去了咩!”
“而你體內的寒氣?”
“是與生俱來的啊!我自小生長在不見天日的鬼城,又從小吃生冷的食物,從小到大都跟那些魑魅魍魎在一起,體內囤積著比平常人更多的寒氣,所以——”夜姬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這是與生俱來的,根本沒辦法改變的宿命,所以,以後你彆強要我吃藥了。”
“你知不知道你熬的那個藥好苦、好難喝耶!”夜姬皺著一張小臉,像是痛苦難當。
她真的很討厭、很討厭吃藥耶!
這一次,耿濟農不再覺得她的表情可愛,他甚至生起夜姬的氣來。
“所以,你為了不想吃藥,特地趕赴南天門,去月老那兒要了芸孃的泥巴尊相,讓大頭鬼附身其中,與我成親是不是?”耿濟農怒目雙張,恨恨的質問夜姬。
夜姬沒料到耿濟農竟然全都知道了!
而且耿濟農知道之後,還很生氣耶!這才是不得了的大事呢!
可惡的大頭鬼,竟然害她被耿濟農罵。
“是你說的是不是?”夜姬兇巴巴的轉過頭詢問大頭鬼。
大頭鬼飛離了顏芸孃的肉身,躲在耿濟農的身後。
這樣一來,三公主要罵他就得先面對耿大夫的怒氣,偏偏這會兒耿大夫在氣頭上,三公主避耿大夫尚且來不及,怎麼可能正視耿大夫背後的他呢?
嘻嘻!大頭鬼覺得這一招好用極了。
果然,夜姬一看到耿濟農就沒轍。
她嘟著嘴巴,搔搔腦袋瓜子,鞠了個躬說:“對不起嘛!我是好意耶!想想看,你妻子都死了那麼久,你還想著她,打算一輩子不再娶妻,那你會很可憐耶——”夜姬把自己說得像是多有良心似的。
大頭鬼聽了差點吐出來。
拜託!明明就是三公主愛玩,哪來這麼多的理由啊?
“那你呢?你現在怎麼辦?”耿濟農問夜姬。
夜姬瞠著大眼睛,她才不懂呢!“什麼叫做我現在怎麼樣?”她人好好的,沒什麼怎麼辦不怎麼辦的問題啊!
“我是問你昨兒個與我——”耿濟農基於禮教,覺得他根本就是有口難言。
夜姬側著頭,歪著臉,看著耿濟農期期艾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到底想說什麼嘛?幹嘛吞吞吐吐、不幹不脆的?”
“三公主,耿大夫想說的是,他昨兒個與你行了周公之禮,想問你做何打算啦?”唉!耿濟農不敢開口說的,大頭鬼就好心幫他提了。
“周公之禮!什麼是周公之禮?”
“就是敦倫咩!”大頭鬼解釋道。
“那什麼又是敦倫?”夜姬更不懂了。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