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三公主,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什麼事?”
“知道啊!”夜姬點點頭。“我不就是跟耿濟農睡在一塊嗎?”
“可是——三公主,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跟別的男人睡在一塊?”三公主她沒念過書、不識字嗎?
大頭鬼在心裡哀嚎,一臉的慘相。
夜姬才不懂大頭鬼為什麼一臉的愁眉不展?
“奇怪了,為什麼我就不行跟耿濟農同榻而眠?想我小時候,還不是跟我阿爹、我阿孃、我阿兄睡在一起。”她振振有辭的說。
“那是你小時候啊!你長大不就跟幽、冥兩王不能同睡在一榻了嗎?”大頭鬼指出重點。
“那是因為他們長大之後,就要跟他們的宮女一起睡,沒別的空位給我睡了咩!”所以,她才沒跟兄長們再睡在一起啊!
“我的姑奶奶、我的小祖宗,在凡間男女七歲就不得同席而坐,更何況你跟耿大夫還同榻而眠——”
“我們還有做夫妻間才做的事喲!”夜姬好心的補述。
大頭鬼聽了補述之後,真的好想一頭撞死。
“對!你們還做了夫妻間該做的事。可是三公主,你知不知道既然是夫妻間該做的事就只有真正的夫妻才能做,你又不是耿大夫的妻子,怎麼能跟耿大夫做夫妻間才能做的事呢?”
“你那麼兇幹嘛?”奇怪了,到底是大頭鬼是三公主,還是她是三公主啊?“誰準你這麼跟我說話來著?”莫名其妙,大頭鬼他兇什麼兇啊?!
“還有喔!你真的很不知好歹耶!你也不想想,我昨兒個是為了誰才得假扮成連玉荷的啊?要不是你,我犯得著假扮成別人嗎?”夜姬也不甘示弱的大聲衝著大頭兒吼。
還有——
“要不是我,昨兒個被耿濟農打到流血的人可是你耶!”沒想到大頭鬼不感激她,還拼命的對她兇!真是氣死她了,她堂堂一個三公主,從來沒當得這麼窩囊過?
哼!討厭死了。
“我不跟你講話了,我要出去玩。”夜姬從床榻上跳下來,趿著繡花鞋,匆匆忙忙的跑出門。
大頭鬼被夜姬氣到沒力,他開始後悔他當初怎麼會幫夜姬公主跑出酆都的?這下好了吧?惹出這種禍端,不知道回酆都之後,閻王要怎麼懲治他?
大頭鬼煩得直在屋子裡飄來蕩去的。
他心想,或許他該找個替死鬼。
比如說——耿大夫!
對啊!侵犯三公主清白的人是耿大夫,該讓閻王恨到死的人也是耿大夫,沒道理他就得傻傻的等著接受閻王的怒氣啊!
對,去告訴耿大夫所有的真相,把所有的罪惡全推給耿大夫,換耿大夫去煩煩看,搞不好以耿大夫的聰明才智,他能化險為夷呢!
大頭兒飄出去——
卻又飄回來。
他忘了耿大夫是凡夫俗子,八字又頂重的!根本就看不見他,他得變成連玉荷才行。
大頭鬼躺下去,附身於顏芸孃的肉身之後,才又急急忙忙的跑去找耿濟農。
耿濟農聽完所有的來龍去脈。
“你是說,你是芸娘?”
“不!我不是,我是陰間的一縷幽魂,附身在顏芸孃的肉身上。”大頭鬼費時又費力的解釋給耿濟農聽。
問題是,耿濟農根本就不相信這種子虛烏有的事。
大頭兒可以從耿濟農的表情中,窺視出他的不敢置信。
“好吧!那我證明給你看好了。”大頭鬼從顏芸孃的肉身中掙脫出來,頓時,顏芸娘就像一攤泥似的,軟攤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耿濟農連忙去扶,卻觸碰不到她的脈動與心跳。
這軀體是冰的、是死的。
“怎樣?這下你總該相信我的話了吧?”大頭鬼再度附身,睜開眼來問耿濟農。
她醒了,但耿濟農還是聽不到“連玉荷”該有的脈動。
“這是怎麼一回事?”耿濟農不禁納悶的問。
大頭鬼正要開口解釋,突然——三公主夜姬姑娘已從外頭急急的衝回來,關上門、拍拍胸脯,拼命的叫道:“好險、好險,差點就要被抓到了。”
“三公主,你在逃難啊?”不然怎麼像是火燒屁股似的,逃得飛快?
聽大頭鬼問起,夜姬馬上哇哇叫,她比比外頭,又睜大眼睛,嘰嘰喳喳的說:“你知不知道我剛剛碰到誰了?是生娘娘耶!她手裡拿著一個小娃兒,你知道她拿小娃兒要做什麼嗎?竟然是要塞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