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炕裡面。
這時,郝土匪聽見二東子在廚房裡弄得叮噹亂響。
郝土匪問劉海柱:“你那朋友,就那二東子在廚房幹啥呢?”
“你剛才去搬八仙桌的時候,我讓他去門外勒狗了,現在應該是勒死了吧。”
“啊?!他去勒狗啦?我不說不讓你勒麼?”
“你說的時候他已經去勒了,現在應該是勒死了。”
“你……”
看見郝土匪有點急眼了,劉海柱喊了一嗓子:“二東子,狗勒死了嗎?”
二東子掀開了門簾,手裡拿著一個大水瓢,水灌得滿滿當當的,笑嘻嘻的說:“狗還沒勒死呢,幹勒哪兒能勒死啊,必須要勒得差不多的時候再給它灌一瓢涼水,這樣狗才能死。”
“別勒了,別勒了。”郝土匪鞋都沒穿就蹦下地,抓住了二東子的手。
“郝大哥,你抓我手幹啥?!”二東子納悶死了。
“郝土匪,你撒開二東子,我就問你,不殺狗咱們吃啥?”
“咱們吃豬肉!”
“哪來的豬肉?!”
“我鄉下的大姑前兩天剛殺完豬,給我家送來了半個肋排扇子,還有血腸子,肝。你們別殺狗了行不?我養了半個月,和這狗有感情了。”
“啥?”
“真的,有感情了。”
“哎呀,郝土匪,你行啊你!跟狗都能有感情。”
“柱子,咱吃豬肉行嗎?別吃那狗了。”郝土匪幾乎是哀求。
“你……”劉海柱楞了,早就知道郝土匪這人心眼好,但還真不知道他養了半個月搶來的大黃狗就能有感情。
二東子一看,郝土匪這挺大個老爺們兒因為這狗的事兒都快淚眼啪嚓了,趕緊說:“行了,不吃就不吃唄,又不是非要吃,咱們現在就出去,把那狗放下來唄。”
“好啊,好啊!”郝土匪忙不迭的穿上鞋,拽著二東子就往外走。
劉海柱一看,都出去了,那自己也出去唄。這仨人就走出了院門,那大黃狗又在那樹上吊著呢。郝土匪衝上去就解繩子,劉海柱和二東子倆人在旁邊嘮:“這狗流眼淚了?”
“沒有吧?”
“好像是哭了,你看,是不是哭了?”
“哎呀,好像真哭了。”
二狗雖然沒在現場,但是二狗知道,這大黃狗肯定哭了,換誰誰不哭啊?成天被人勒,剩口氣時再放下來,好不容易緩過來,然後再被勒,然後再放下,再勒……這狗肯定想:我下輩子肯定不再當狗了,有折磨狗的,但是沒你們這麼折磨狗的。我落在你們幾個手裡,真是上輩子做的孽啊,我下輩子再投胎,非投胎成個老虎,我咬死你們我。
想到這,這狗眼淚就下來了,嘩嘩的。
就在郝土匪剛把這狗放下這會兒,盧松路過了這衚衕口。土匪大院本來就不大,郝土匪家是把頭的第一排,無論幹什麼總能被院裡的別人看見。
“郝土匪,殺狗呢?”
“不殺了,不殺了。”
“那你們在幹嘛?”盧松停下了腳步。
“我們……玩玩。”
“有你們這麼玩兒的嘛……”
這時,盧松忽然看見了站在郝土匪旁邊兒的是二東子和劉海柱。這倆冤家一個是他大爺,另一個親眼見證了他認大爺的全過程。盧松顯然有點不好意思,轉身就要走。
“那啥,你們慢慢玩兒,我先走了啊!”盧松跟郝土匪打了招唿,就想溜。
想不到郝土匪這人特熱情,跑了兩步一把抓住了盧松:“純土匪啊,你別走啊,我今天正好來了倆朋友,你是咱們院兒的大哥,說什麼也得陪陪是不?”
“我……我有事兒。”盧松還是想走,可是被郝土匪摟住了脖子,他這1米55的小個兒,根本動彈不得。
“給你介紹倆朋友,這倆朋友都不錯,認識認識,認識認識。”
“我真有事……”
“啥事比喝酒重要啊!來,來,來……”
郝土匪摟著盧松的脖子,連拉帶拽就把盧松拉進了家門口。郝土匪雖然不是跟盧松混的,但是也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關係相當不錯。
劉海柱和二東子站在奄奄一息的大黃狗旁邊目瞪口呆:這個郝土匪咋還把盧松也拉進來喝酒了……
可郝土匪哪兒知道這些啊,進了屋就說:“那啥,我和二東子我倆下廚房做點兒菜呢,今天好菜好酒,柱子先跟盧松嘮嘮,一會兒我們就上菜。”郝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