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依舊只是個女人,又是寡婦,總是還要避諱一些。
再說,就算她不在意別人的指指點點和閒言碎語,也要為小姑子的名聲考慮考慮。
即便她肯豁出去,不在乎“寡婦門前是非多”的種種不便,選人也還是要慎重再三。
畢竟選好的人要來豆腐店裡幫工,那就少不得要住在一個院子裡面。萬一沒選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到時候鬧出事情來可怎麼得了?
何況這也不光是她選人,人家也還要挑她的不是。
誰都知道,胭脂虎是個命硬的女人。算上她死去的丈夫,前面還有兩個和她訂了婚就死掉的男人,總共“克”死了3個男人。
這種命硬的女人,好人家的男子誰敢放心過去跟她朝夕相處?
真正想要混進來和她一起操持豆腐店的,明顯都是些不靠譜的無賴痞子。
這些男人,光天白日裡胭脂虎還能壓住他們不動壞心思。可晚上又該怎麼辦?
畢竟是要在一個院子裡生活,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於是潘安氏一直想要找個夥計幫忙,卻始終沒有遇到合適的人選。
直到那天開門發現了丁陽,她認為自己找到了那個人。
原因很簡單,潘安氏沒過多久便認出來了丁陽——就是幾個月前曾經有過一面之緣,被她從河中救上來的男人。
幾個月沒見,頭髮倒是長出來了,身邊還多了條黃狗。
可是他當時的身世自白,卻還記在潘安氏的心中。
記得丁陽是富貴人家出身的貴公子,遇到了水匪才差點失了性命。
而認出來沒多長時間,又看見了幾個勁裝大漢明顯在搜捕他。估計是又惹出來了什麼麻煩在身,這對潘安氏來說卻非常有利。
至少證明丁陽也有顧忌,那就不可能在收留下來後肆無忌憚的胡作非為。
何況看面相,丁陽不像是流裡流氣的性子,反倒有些踏實和軟綿。
被她當場那般搶白了一通,最後不也沒有發火,反而認命的吃掉了炊餅。
就算是收留下來了,潘安氏也還是暗地裡小心戒備著。並且幾次三番的告誡小姑子,先不要和丁陽過多接觸或者過分親近。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丁陽自始至終都很守規矩的操守終於讓潘安氏慢慢放心。
雖然還是嚴禁小姑子和他多接觸,可是對丁陽的防範意識明顯不如最開始那麼強烈了。
不敢說完全放心下來,可至少已經擴大了丁陽的活動範圍。
以往的時候,丁陽除了去磨坊和庫房工作外,也就只能在柴房休息。
超過這三處地方外,基本不讓他去其他的任何房間。
尤其是潘安氏和小姑子兩人的閨房,直接就是禁地中的禁地。
潘安氏早就對他有言在先:若是敢違禁,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儘管不相信潘安氏會做出什麼兇殘的事情來,可丁陽卻是個守諾的人。
“我既然答應了你,不去幹擾你們姑嫂倆的日常生活,那我就會說到做到。除了幹活外,我別的什麼都不會幹,你放心就是了。”
事實證明,丁陽的所作所為和他的表態完全吻合,潘安氏也就慢慢放下心來。
雖然還不讓他接近兩人的閨房,可前面的豆腐店已經允許他進出送貨了。
也從這時候開始,很多人才知道胭脂虎的豆腐店裡面居然僱了個幫工夥計。
這段時間的經歷根本是丁陽前所未有過的悲催。
起初只是想要找個地方休養一下身體,順便再慢慢琢磨應該怎麼完成試煉任務的考驗。
卻沒想到磨豆腐這活兒看似不起眼,實際上卻累的要死。
他幾乎每天干完了活兒,就已經渾身散了架似的。回去柴房裡面,倒頭就睡,哪裡還有心思琢磨其他什麼。
第一次接觸磨豆腐的工作,丁陽兩手全都磨出了水泡,腰痠胳膊疼。
若不是旁邊還有潘安氏看著指點,他估計自己會當場叫死叫活的喊疼。
可沒想到,他累的像死狗一樣,卻沒完成多少工作量。最後還是潘安氏看不下去,又見他累的完全沒力氣了,又親自動手磨了豆腐。
儘管潘安氏磨豆腐的時候,前凸後翹的魔鬼身材格外吸引眼球,可丁陽卻沒有半點心思關注。
他累的恨不得死過去,當場就美美睡一覺再不醒來。
結果在他看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