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一摸左頰,那掌印依然未消,自己還堂而皇之的當眾展示,怪不得那些女子會發笑。
梅蓮見他不答,心生怒意,稍稍大聲道:“死淫賊,問你呢。”
楊飛惱羞成怒道:“少死淫賊死淫賊的亂叫,再叫小心老子拿你做回淫賊。”
梅蓮一個黃花大閨女,聞此汙言穢語,頓時臉紅過耳,利劍出鞘,殺氣騰騰道:“你敢?”
楊飛正自著惱,毫不避讓道:“你看我敢不敢?有本事,你先一劍殺了老子,否則,嘿嘿,嘿嘿!”
梅蓮持劍在手,卻難刺下,目中淚花狂湧,氣得說不出話來。
“小蓮,你跟他鬥嘴是鬥不過他的。”一個悠悠的聲音傳來,楊飛循聲望去,只覺不遠有一座雙層紅色樓閣,閣匾上書“紅妝別館”四大頗為娟秀的大字,二樓一窗南開,梅雲清不施粉黛,秀髮如雲,披肩而灑,身著夾襖,臉帶嬌羞,憑窗支肘,探首望來。
“雲清!”楊飛滿腔怒火化為烏有,心兒不爭氣的大力跳了兩下,不覺輕輕喚了一聲,足下一點,提氣掠上窗去。
梅雲清嬌呼一聲,連忙避開,由得他穿窗而入,落在房內。
梅雲清瞧著他,嗔道:“哪有你這般進來的?”
楊飛笑道:“此乃楊門進房法,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梅雲清嬌哼道:“死淫賊,連進房的方式也是作賊似的。”
她那聲死淫賊雖與梅蓮方才罵得一般無二,語氣卻是有如天壤之別。
楊飛只覺現在的梅雲清與早間稍有不同,早間的梅雲清總是冷冷冰冰,令他難以捉摸,而現在的梅雲清卻是情意綿綿,令他受寵若驚。
楊飛大著膽子,摟著伊人纖腰,嘿嘿笑道:“我既已是淫賊了,索性淫到底,將江湖第一美人給採了吧。”
梅雲清紅暈滿臉,啐道:“你敢?”她此語又與梅蓮一模一樣。
楊飛的話卻與方才僅有一字之差:“你說我敢不敢?”
一摟美人,垂首吻下。
梅雲清微微一避,還是讓他親個正著,由他任索予求。
半晌,楊飛鬆開有些氣喘吁吁、意亂情迷的梅雲清,那種玉人在懷的感覺,令他幾欲手舞足蹈,引吭高歌。
這時,房內深處忽然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表姐,你就這般任由這淫賊欺負?”出聲的正是兩日不見的阮憶梅。
梅雲清掙開楊飛,含羞道:“這淫賊大膽如斯,表妹你說該怎麼辦?”
楊飛牽著她的玉手,笑嘻嘻的步往裡間,見阮憶梅坐在梳妝檯前,亦如梅雲清一般,未結髮式,連衣著亦是一般無二,他不禁回頭,瞧了一下心上人,二女容貌本就相仿,這般打扮,令他心中一陣恍惚,幾疑夢中。
阮憶梅見他怔怔瞧著自己,目光毫不避讓的迎了過來,笑道:“本來我想扮成表姐的樣子騙騙你,哪知你死淫賊老是正門不走走窗戶,啊……”
她言及此處,忽然掩嘴嬌呼,顯是想起自己話有語病,此言不是正好影射上次在太原梅園楊飛自窗掠進她的香閣偷香竊玉之事?
梅雲清眼中閃過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妒意,抿嘴微笑道:“他若連我都分辨不出,如何能做我的未婚夫?”
早間楊飛雖得她原諒,此刻見她重提,自是愈發喜歡,待梅雲清與表妹並排而坐,目光巡視,拍胸保證道:“就算你們百年之後,變作一堆白骨,我也分得出誰是表姐誰是表妹。”
阮憶梅嗔責道:“表姐,這傢伙盼著咱們死呢,你說該怎麼辦?”
梅雲清笑罵道:“該打二十耳光。”
阮憶梅笑靨如花道:“那表姐你來,我可不敢。”
梅雲清道:“我來就我來,這傢伙在外拈花惹草,你表姐我正想略施小懲,教訓教訓他。”
阮憶梅衝楊飛得意的笑道:“表姐夫,快過來,你行舉不規,表姐想教訓你,以儆效尤。”
楊飛被她叫了聲“表姐夫”,真是既舒且服,心甘情願的應了一聲,乖乖走近,引頸就罰。
阮憶梅拍掌笑道:“表姐夫真聽話,表姐,快來打啊。”
執著梅雲清玉手,擺好架式,作勢欲打。
楊飛距二女咫尺之遙,嗅著她們的處子幽香,早已心神盪漾,不知身處何方,心想被心上人打兩巴掌,亦是無礙。
梅雲清定定瞧著楊飛,玉手揚起,卻難打下,半晌忽然幽幽嘆了口氣道:“表妹,你代我打吧。”
“這可是表姐你說的。”阮憶梅躍躍欲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