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柔受了重傷,李萬劍竟無絲毫怒意,仍是那般要死不活的模樣,看著蘇美盈手中的蟬翼劍,眼中顯出一絲訝色:“原來趙兄的蟬翼劍落到宮主手中。”
蘇美盈語氣依舊冰冷:“李萬劍,今日本宮主事多,沒工夫跟你窮磨蹭,改日再行計較。”
李萬劍道:“宮主傷了李某人最心愛的徒兒,總該對李某人有所交代吧?”
蘇美盈道:“你想要什麼交代?”
李萬劍道:“還請宮主放李某人的另一個徒兒過來。”
“另一個徒兒?李萬劍,你是說那個無賴小子楊飛嗎?咦,他人去哪了?”蘇美盈陡的回身,一掌拍向虛空,整個廂房如被打散的積木,爆散開來。
楊飛堪堪退了幾步,忽覺腰間一麻,被人提著穿窗而出,那人輕功極高,眨眼之間,便出了隆光寺,耳邊寒風呼嘯,勉強仰首看向擒他之人,立時駭得魂飛魄散,那不正是先前與李萬劍大斗一場的厲方邪,他不是身受重傷,該逃得遠遠的找個地方藏起療傷嗎?為何還有餘力搞東搞西,潛回隆光寺,在蘇水盈和李萬劍眼皮底下捉了自己這條小魚。
厲方邪提著楊飛一口氣掠出十里之遙,他重傷之餘,真氣不濟,眼見不遠山畔密林,便掠了進去。
“哎喲!”楊飛被厲方邪狠狠擲到地上,直摔到七葷八素,哼哼哈哈的爬將起來,撣去身上的積雪,低聲下氣道:“厲老前輩,您把晚輩帶到這荒郊野外幹什麼?”
厲方邪晃晃手中的九旋斬,冷冷道:“此處正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你說我帶你來幹什麼?”
楊飛駭了一跳,急急道:“晚輩無名小卒,微不足道,大概也沒有厲老前輩看得上眼的地方,老前輩還是大發慈悲,放過晚輩吧!方兄之死,實在是晚輩一時錯手,晚輩想來一直追悔莫及,惴惴不安。”
厲方邪道:“殺人償命,小子,難道你就想我這麼放過你嗎?除非……”
楊飛心中一動,自懷中摸出那張南宮博給他的一萬的銀票,一臉諂媚道:“晚輩這裡還有一萬兩,是孝敬老前輩的,還望笑納!”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厲方邪一代梟雄,難保不見錢眼開?
厲方邪倒是看也沒看,伸手接過道:“這個就當買你十日之命,十日之後,除非你能再拿樣東西來?否則我照取不誤!”
這傢伙怎麼跟那許子吟一般,如此之黑?楊飛暗暗叫苦,怎麼自己的命何時變得如此值錢了,一萬兩都買不下來,厲方邪語中所指之物,他自是知道,卻故作不解,拍著胸脯道:“厲老前輩武功蓋世,什麼東西弄不到,不過是不想麻煩罷了!到底是什麼東西,晚輩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也必會為前輩討來。”
“蟬翼劍!”厲方邪字字千鈞。
“這個。”楊飛支支吾吾道:“厲老前輩方才難道沒瞧見嗎?那東西在鼎鼎大名的天香宮主手中,以晚輩之能,再練十輩子也搶不來,老前輩武功較蘇美盈高上千倍,若是親自出馬還不手到擒來。”
“你方才還信誓旦旦,現在就推三阻四,果然是反覆小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與蘇美盈的關係?”厲方邪聲音陡寒,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你不想要你的小命了?”
楊飛道:“晚輩最是怕死,小命自然是要的,只是……”
厲方邪輕哼一聲,一掌拍在楊飛額頭,楊飛只覺一股若有若無的陰寒內勁自靈臺透入,轉瞬即逝,他還未來得及想厲方邪在自己身上做了什麼手腳,腦門忽起冰涼之意,便似有條小蟲在裡面鑽來鑽去,他劇痛之下,宛若殺豬般叫了起來。
未及片刻,楊飛已然痛得五官變形,淚涕齊流,倒在在地上滾來滾去,那惡形惡相,說有多難看便有多難看!
厲方邪心知再捱,楊飛恐怕連命都沒了,指尖一彈,數道氣勁指在楊飛身上。
楊飛痛意立止,狼狽不堪的爬將起來,心中問候著厲方邪的老母親,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喪著臉道:“厲老前輩,為何如此折磨晚輩?”
厲方邪若無其事道:“這是我獨家的透髓剔腦之法,天下無人可解,每日子午二時發作,開始只在腦中,漸漸遍及全身,那時痛楚讓你痛不欲生,你若想活命,乖乖拿蟬翼劍來換。”
楊飛聞得小命不保,心中一橫,破口大罵道:“厲老怪,枉你一代江湖宗師,武林前輩,竟拿老子這個無名小卒開刀,老子若留得此命,不報此仇,誓不為人!你若識相,乖乖替我解了,我或可幫你取來蟬翼劍。”他說得色厲內荏,及得後來,頗有討饒之意。
厲方邪不怒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