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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門大開時,方才察覺梅蘭那式“白虹貫日”根本不是攻向自己,而是……

楊飛已快行過後院,而梅蘭似仍未瞧見自己,正自心喜,忽覺一道劍光向著自己電射而來,早已嚇得心膽俱喪,魂不附體,差點連尿都嚇出來了。

梅蘭收回長劍,劍尖上卻刺著一隻老鼠,嬌聲笑道:“我剛剛見到有一隻老鼠在這鬼鬼遂遂,欲行偷雞摸狗之事,便一劍殺了它,卻不想傷著了楊公子,真是不好意思。”

楊飛這方才魂魄歸體,聞得梅蘭拐彎摸角罵作自己是老鼠,心中苦笑,真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自己如此偷偷摸摸,仍是被她逮個正著,早知如此,就大搖大擺的從正路上走了。

梅蘭劍尖刺中那老鼠腹部,是以那老鼠一時未死,正自拚命掙扎,梅蘭玉腕一抖,挽起一朵劍花,那老鼠嗤的一聲掉在地上,卻不逃走,原來它四足皆已被梅蘭一劍削去。

梅蘭卻不收劍,長劍斜斜指著楊飛,嫣然笑道:“這老鼠如此可惡,一劍殺了它真是太便宜它了,我要慢慢折磨死它。”她說到最後一句時,原來的如花笑臉忽爾陰沉,每一句每一字竟似咬牙切齒道出一般。

楊飛自是知她心中所想,可他想不到的是女人恨起一個人來竟是如此狠毒,梅蘭劍尖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他心中著實有些後怕,不覺顫聲道:“小蘭姑娘,可以收回你的劍麼?”

梅蘭俏臉又滿是笑容,嬌聲道:“我倒忘了。”言罷,果真依言還劍入鞘,自身上取出一方香帕,滿臉溫柔走到楊飛身畔,柔聲道:“楊公子,剛才一劍傷了你的臉,真是不好意思,讓奴婢幫公子包紮一下。”

楊飛這才感覺左頰一陣劇痛,伸手一摸,竟滿手都是鮮血,顯然是梅蘭方才那一劍之功,心中苦笑,為何每次女人發火,都喜歡傷自己的臉,他的臉本來就不俊俏,再加上幾道傷痕,豈不成醜八怪了,可聞得梅蘭之言最後一句,心中一驚,他可不敢勞她大駕,若是梅蘭再在他傷口上撒把鹽,那他不是流血而亡就是活活痛死。

楊飛慌忙將梅蘭手中香帕接了過來,笑道:“不礙事的,讓我自己來吧。”那香帕頗大,他匆匆將香帕穿過耳廓將左臉緊緊縛住,這才道:“這樣就行了。”

他那樣子不倫不類,頗是滑稽,梅蘭見了,不由“撲嗤”一笑。

這時吳雲鶴將剛剛發生之事瞧得一清二楚,雖心知梅蘭必是極恨此人,可見得梅蘭取香帕與楊飛包紮,心中浮起一陣酸意,終忍不往走了過來,向楊飛揖手道:“在下華山吳雲鶴,不知兄臺高姓大名?”

梅蘭未待楊飛答話便道:“他只不過是振威鏢局的一個小混混,吳少俠你堂堂華山掌門的關門弟子,何必結交這種江湖無名小輩。”

吳雲鶴愕然,小混混能混到這裡來也算一個不錯的小混混了,不過聽到梅蘭又稱自己作吳少俠,不覺心中黯然。

楊飛不覺自慚形穢,連華山掌門的關門弟子都對梅雲清身邊的婢女這般客氣,自己一個鏢局的小混混怎麼混也混不到夠格去做梅雲清的情人丈夫。他只覺萬念俱灰,現在見了梅雲清又有何用,大不了說幾句話,到頭來她仍是不理會自己,自己所做一切都不過是徒增傷悲,他失魂落魄的向二人一揖手道:“二位,告辭了。”

梅蘭卻叫住他道:“你來此所為何事,為何不辦就這麼走了。”

楊飛低聲道:“在下聽說梅莊主遇襲受傷,特來探望。”

梅蘭不知為何,心中竟滿是酸意,哼了一聲啐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自量力。”

楊飛最恨人說他不自量力了,反言相譏道:“天鵝吃不到,吃吃醜小鴨倒是辦得到的。”

梅蘭不覺微微一愕,一時尚未意會楊飛話中之意,及得想到語中醜小鴨所知之意,思及白日情形,禁不住氣得俏臉通紅,面上淚如泉湧,刷的一聲抽出長劍,指著楊飛厲聲喝道:“你找死。”言罷,劍尖挽起一道劍花,直取楊飛咽喉。

還好吳雲鶴眼明手快,一劍格下,勸道:“小蘭姑娘不可魯莽。”

梅蘭定下心神,收回長劍,指著楊飛厲聲道:“總有一日我讓你喪身在我劍下。”言罷看也不看面若死灰的楊飛,猶自掛著淚水的俏臉竟滿是笑容對吳雲鶴柔聲道:“吳大哥,我們接著比劍。”

以前梅蘭從未對吳雲鶴這般柔聲細語,吳雲鶴心中一蕩,頗有些受寵若驚的連聲應諾,二人又在空地中比試起來。

楊飛瞧著地上那尚在掙扎的老鼠,終於漸漸不再動彈,心中卻覺自己較它尚要不如,呆立半晌,天色已然漸暗,中秋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