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所想有人劫鏢。
而劫鏢之人楊飛亦認得,竟是將他恨之入骨的梅蘭,楊飛心知她必是來找自己麻煩,心生懼意,情知白向天和付無忌即可搞定,便遠遠藏在一干師兄弟身後,除了白向天和付無忌,一干師兄弟衣著相若,若非一個個細看,梅蘭怎知他藏在何處。
此刻鏢隊正行至一密林之內,除了當中一條可供行走的土路,兩畔林木蔥幽,梅蘭單人匹馬,俏臉生寒的攔在土路正中,使得整個鏢隊都過之不去。
白向天在如歸客棧見過梅蘭,當然認得她,含笑抱拳道:“這位姑娘,不知在此有何貴幹?”他不敢得罪梅花山莊,是以梅蘭雖犯了江湖大忌,攔了鏢隊,語氣仍頗為客氣。
梅蘭冷哼一聲道:“找個叫楊飛的惡人。”
白向天笑道:“姑娘找他有何事?”
梅蘭冷冷道:“這白總鏢頭就不必問了,本姑娘只想知道他在不在這?”
白向天的大弟子殷立生早就看不順眼,大喝道:“哪來的臭丫頭,敢在這撒野。”
梅蘭俏臉一寒,右手馬鞭徑直抖出,宛若利劍般直刺殷立生。
殷立生手中大刀反手揮出,滿以為可將那馬鞭格住,直到鞭刀相接之時,方覺大刀劈了個空,這才思起馬鞭本是柔軟之物,自己當它是利劍來擋,豈不自討苦吃,正欲變招,那馬鞭已將大刀纏住,一股迴旋之力傳來,殷立生措手不及,竟爾一個照面之下被梅蘭用馬鞭甩了出去。
白向天仍是一付笑臉道:“小徒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姑娘,還望姑娘海涵。”
梅蘭頗覺意外,白向天的涵養功夫實在太好,她如此落了他的面子,仍面不改色,好象是他得罪了自己一般,心想白向天在江湖中“笑面菩薩”的外號果真名不殊傳,怎麼給他尷尬都不生氣。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梅蘭再怎麼蠻不講理也橫不下去,言語之中不覺緩和許多道:“我跟楊飛有些私人恩怨要了,麻煩白總鏢頭請他出來。”
楊飛眼見事情越鬧越大,自己再不出場還不知梅蘭這個瘋婆娘會做些什麼出格的事來,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向梅蘭道:“小蘭姑娘,我在這裡,你要找麻煩就找我好了,別拿我的師兄們出氣。”
白向天頗是讚許的瞧了楊飛一眼,道:“姑娘,楊飛在這,你有什麼私人恩怨就在這裡了了吧,我們絕不插手此事。”
梅蘭嬌哼一聲,馬鞭一揮,狠狠抽向楊飛,楊飛眼見鞭子來勢又急又猛,自己避之不過,只得緊閉雙目,坐以待斃。
付無忌大喝一聲,背上長劍已然出鞘,他當然不忍見楊飛在此命喪當場。
鞭劍相交,馬鞭挽起一個個圓圈將長劍緊緊纏住,而付無忌亦非等閒之輩,那長劍若附骨之蛆徑自向梅蘭手腕刺去。
“鐺”只聞金鐵相接之聲,梅蘭終於出劍,馬鞭已交到左手,左鞭右劍,在極短時間內已與付無忌交手不下十招。
楊飛得脫大難,只覺背上冷汗淋漓,心中只道好險好險。
付梅二人,皆擅使劍,梅蘭左手雖多了一隻馬鞭,卻只是作輔助之用,真正的攻勢仍來自右手長劍,二人皆不擅馬戰,鬥得數招,便落到地上。
付無忌劍勢辛辣狠毒,而梅蘭劍勢飄逸好看,二人劍法鬥個半斤八兩不相上下,兩人同使快劍,旁觀之人只覺眼花繚亂,看得目不瑕接。
白向天忽爾輕輕“咦”了一聲。
楊飛正在他身畔,聽得自是清楚,奇道:“總鏢頭,怎麼了,我叔叔情形如何?”
白向天微笑道:“你叔叔一時半會還不會敗下陣來,不過時間長了就說不定了,我只是在奇怪那位小蘭姑娘為何會使華山劍法,而且不是隻會一招半式。”
楊飛心道梅蘭會不會使華山劍法關他屁事,聽得白向天話中之意,似乎付無忌並非梅蘭敵手,頓時擔心萬一付無忌被打敗了。自己被梅蘭拿住,還不是被她千萬成剮,楊飛越想越是提心,不覺喊道:“叔叔加油啊。”生似付梅二人正在擂臺比武,旁邊之人正在吶喊助威。
被楊飛這麼一喊,緊張氣氛立時緩和許多,一干師兄也大聲喊了起來,連剛被梅蘭一鞭甩出的殷立生也爬起來加入其中,他對梅蘭早恨之入骨,加起油來自然更是大聲。
付無忌本處於下風,聞得眾人吶喊助威之聲,精神一振,劍法似乎也玄妙許多。
反觀梅蘭,究竟出道江湖不久,聽了眾人之聲,猶其楊飛那可惡的聲音,只覺心煩意亂,武功打了不少折扣,此消彼漲之下,付無忌反漸漸處於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