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城去,你先到太原等我,以我的武功,自保應沒什麼問題,待我離開此地,必去找你。”
楊飛本欲再說,但又想實情確是如此,便道:“那你多多保重,我在太原等你,等你不到便在那住一輩子。”
他此言大有情意,梅蘭聽得俏臉一紅,嬌嗔道:“誰要你等我一輩子。”伸手在他背後一推,楊飛身不由已向通往後院的房門奔去。
見得楊飛自門口消失不見,梅蘭嘆了口氣,聞得屋外打鬥之聲愈加激烈,抽出飛雲劍喃喃道:“小姐,願你保佑小蘭今日殺出重圍。”忽想這句話有些不吉利,輕罵了一聲,正欲揮劍衝出,那丁文松卻手持金笛,滿身血汙的退了回來,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殺得真是痛快。”
梅蘭柳眉緊蹙,心道此人莫不是有毛病,身處險境還這般高興,卻又不好說出口來,問道:“丁大俠,外面情勢如何?”
丁文松道:“這客棧周圍街上佈滿官兵,我們只怕插翅難飛,咦,楊兄呢?”
“他不會武功,我著他先行離開了。”梅蘭說話之時,楊飛正慌慌張張的退入大堂,原來他到了後院,見到院牆之上盡是手持火把的官兵,只得退回,心道自己這下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鐺”丁文松金笛一揮,擋下一顆鐵蒺藜,那鐵蒺藜卻不墜地,反化作無數碎片爆散開來,四處飛濺,那碎片片片泛著藍光,顯是含著劇毒。這種鐵蒺藜天下只有一派才有,別無分號。
丁文松金笛化作一片金幕,將身前碎片盡皆震落到地,冷笑道:“唐門何時成了朝廷的走狗了。”
梅蘭舞動飛雲劍,她不斷要防備自己身畔,還得顧忌楊飛那邊,是以一時手忙腳亂,堪堪將那些鐵片擊落在地。
梅蘭輕聲對楊飛道:“你找個安全隱密之處藏起,千萬不可露面,這客棧人多,官府之人一時認你不出,或可矇混過去。”
楊飛點點頭,柔聲道:“那你也得小心。”他瞧瞧店內,往客棧那結帳櫃檯藏去,這裡離門口不遠,既寬又大,藏在桌下誰也瞧不見,又可觀戰,當真是個絕佳去處。
他到了櫃檯之下,卻不想客棧掌櫃也藏在此處,兩人大眼瞪小眼,皆不知如何是好,情形尷尬之極。楊飛心想咱哥倆真是英雄所見略同,藏到一起了,但轉念又想你個老傢伙算什麼英雄,不過自己也是,心中不覺苦笑。
梅蘭瞧瞧地上猶自昏迷不醒的總旗,心道此人留著總是個禍害,銀牙一咬,那總旗一聲慘叫,胸口鮮血飛濺,已然被她一劍殺死,當真死得糊里糊塗,見了閻王爺都不知道怎麼解釋。
丁文松滿臉讚賞之色,笑道:“嫂夫人真是女中英傑。”
梅蘭皺眉道:“哪裡,哪裡?”心想你言下之意豈非說我丈夫是個孬種。
丁文松倒並無此意,呆了一下,省得梅蘭話中之意,正欲解釋,又聞門外先前那人道:“丁兄,許久不見,別來無恙乎。”
丁文松冷笑道:“閣下何人,為何不進來一述?”
那人笑道:“丁兄貴人多忘事,丁兄上月在陝西作案之時,譚某便曾與丁兄緣慳一面。”
丁文松這時方才想起此人來歷,冷哼道:“原來是錦衣衛的譚千戶,閣下不遠千里追著在下來到山西,真是精神可嘉。”
梅蘭忽然想起,陝甘一帶有一個金笛秀士,為人行事率性而為,在江湖之中譭譽參半,性喜與官府作對,卻想不到是眼前這個丁文松,此事鬧得如此之大,還出動錦衣衛,想必亦是因他之故,她與楊飛只是恰逢其會,惹禍上身。
客棧門口緩緩行進三人,前面一人丁文松認得,正是先前與他說話的錦衣衛千戶譚嵩,另一人四旬上下,一身精瘦,目光矍爍,雙手戴著鹿皮手套,想必是剛才以鐵蒺藜偷襲二人的唐門高手,而後面那人正是之前逃去的小旗。
譚嵩見得堂中二人,嘿嘿笑道:“幾日不見,丁兄便多了個姘頭,當真可喜可賀。”
他話未說完,梅蘭一聲嬌叱,飛雲劍化作一道白練,劃破三丈空間,向他直襲而去,她氣惱譚嵩辱他清白,是以一出手便用盡全力,毫不留手。
譚嵩右手揮出一格,“鐺”的一聲,以飛雲劍之利,竟削之不動,細看之時,原來他雙手之上戴著精鋼護手,便梅蘭這一劍何等之威,直震得右手猶自隱隱發麻。
梅蘭招變“寒梅吐蕊”,再度攻去,譚嵩臉現訝色道:“丁夫人原來是梅花山莊中人,丁兄何日介紹天下第一美人與譚某認識認識。”
丁文松聞言笑道:“等譚千戶能在梅花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