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出來,開始變得有條理。
朔華微笑,他知道冷暮也進到了這一空間裡,正在用他的能力分析。
有一股力量,在朔華和祝融的相遇之後,變得更能夠去體會,現在有了冷暮將它們一一釐清,不需要去捉摸,朔華就可以清楚明白空間裡流動的火源。
剎那間,整個黑色的空間亮起無數各式各樣色澤的光芒,絕大多數都是豔麗的橘紅,或是刺眼奪目的白。
奇特的是,這些流動的火光卻只能照亮自己,依然看不清楚這個黑色的空間。
朔華原本以為可以看見冷暮,但在燈火亮起的那一瞬間,整個空間裡除了光芒,還是隻有自己。
一股被隔離出來的能量從朔華的身邊流過,他感覺到那一種冰冷又涼快、像是固體,也可以是液狀的東西。
然後,朔華聽見流水、聽見大海、聽見瀑布,也聽見下雨的聲音,不是用耳朵的那種聽見,實際上,他也不能用耳朵聽,在這裡的不是他的實體,只是一個意識。
水是透明的,看不見,但是有了光芒,卻可以看到白雪,黑色的世界裡,有著光芒熱源,還有著不斷飄落的白雪。
這樣的場景,其實混亂得很。有誰能一邊看著白雪飄落,耳邊卻聽著大海驚濤駭浪、小溪流水、冰山崩塌的聲音?所以才要釐清得更清楚,不是嗎?
“在這裡,你可以完成一切。”
一個聲音在腦海中這麼對自己說,朔華想要找出聲音的來源,才驚覺似乎來自於自己的意識深處。
在這裡,你可以完成一切……這就是他一直在找尋的答案?
為什麼留墜會說“這是非黑世界的答案”?
朔華心裡想著,意識卻開始覺得疲累,累得想要完全放棄思考,好好的休息一下。
這樣似乎不正常。
之前進入鑰石的空間裡時,他並沒有如此疲累的感受,只是能感覺到那一種對於無法確實掌握力量的無力感,但在冷暮的幫助之下,朔華漸漸抓到那一分感覺,想要更進一步時,卻有一種累得動都不想動,最後就這麼沉睡、永遠不要醒來的感覺。
警訊出現在腦海,朔華趕緊將自己的意識退離這一塊似乎無窮無盡的空間中,他睜開雙眼一回神,冷暮正握緊他的手,其它人也全部用擔憂的眼神看著他。
透過同伴們的瞳孔,朔華看到一個臉色發白、全身冷汗的人,一副隨時都快要昏過去的模樣。
事實上,他的確是昏了過去,在眾人的驚呼聲之下,朔華的身子往後倒下,冷暮接著倒下來的朔華,扛著人就往臨時帳棚裡走。
後面幾個人跟小火車一樣,一步接著一步往帳棚裡移動,見冷暮剛把人給放下,瞬間忘記眼前這個男人是什麼樣的一個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詢問。
之前他們只能注視著兩個男人怪異的行動,卻完全不曉得他們幹了什麼,但是過沒多久的時間,兩人相合的手掌裡,鑰石開始綻放出光芒。
一開始的光芒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再後來卻有一種像是泡在水裡的錯覺。
就在他們越來越好奇他們究竟做了什麼、接下來會怎麼樣時,他們就看到兩個人的臉色開始漸漸蒼白,尤其是朔華,活像是被人大放血一樣整個嘴唇都變成灰白,全身上下不斷開始流著冷汗。
首先睜開雙眼的人是冷暮,他看著兩人的雙手,十分的認真嚴肅,活像是這一輩子裡最重要的東西就是手中的鑰石一樣。
接著換朔華醒來,冷暮的表情似乎是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就是有人倒下,有人扛著人回帳棚休息。
七嘴八舌問出來的一堆問句,終結在冷暮冰塊一樣的臉上,瞪著那一張可以把人給結凍的臉,眾人終於意識到,他們做了什麼樣的一件傻事。
與其奢望冷暮會回答,還不如去問一隻牛,教導它說話,期望它會回答也許還比較實際一點。
不過,天籟可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一個人,她可以說是這裡面除了朔華之外,最不怕冷暮的一個人,當然,要說其實她根本就是“不知死活的呆傻直線條個性”,也是可以。
“那個,我不敢期望你可以回答的很完全,不過至少可以簡單幾個字形容一下吧?看在大家都這麼著急的分上,大概講一下,詳細的內容等朔華醒來,我們再問他,OK?”
要是朔華醒著,肯定會笑天籟竟然奢求一個外星人能懂英文。
其實冷暮並不是那麼不好溝通的人,尤其在跟這些行事接近於無厘頭的人相處久了之後,他多少學會了什麼叫做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