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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對樊如的予取予求的全部資本。

凌晨站在落雨的全無行人或者計程車的富人區街頭,徹夜無眠等待一個可能根本不會出現的簡訊,或者是眼看著她和利益相關的人調情裝成無知無覺的模樣……

何況還有那些照片?

就算裹足一樣扭曲著心意,時刻謹慎,還是被捉到證據。當初為了那些照片付出的慘痛代價,付子祺只是想著,就知道自己撐不住再來一次。

樊如同付子祺碰杯。酒杯叮地輕響,樊如一瞬間記起付子祺初來自己的派對時單純的青春,然而眼前暗紫色燈光裡梳著輕佻髮型化著濃重的煙燻妝的付子祺,夥同三年沉積的寂寞,激起樊如的憤怒和失望。樊如只覺得付子祺變了太多,或者她原本就是這樣一個無法看透的人。

付子祺想自己實在太自作多情。樊如只是來看看,沒有任何表露。她何曾有權利決定兩個人關係的存續?

付子祺一口氣把酒灌下去,心一橫,

“樊姐,喝完這杯酒就回去吧。在吳都玩得開心。”

樊如沒想到付子祺這樣決絕,幽怨道,

“三年前你也是這樣,什麼都沒說,就叫我先走。”

付子祺對樊如的神情裝作視而不見,卻也清晰地回想起那個被煙氣充滿的茶室。

兩個人沉默了半晌,付子祺苦笑著站起來:“我確實沒什麼話說。”

“好……”樊如深吸了一口氣,仰視著付子祺,付子祺的臉色在昏暗的燈光裡陰晴不定。“但我有話說。付子祺,至少,你不該繼續在酒吧裡。”

“……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付子祺看著樊如,微微皺眉。

樊如看得出付子祺是認真的。之前在朋友那個酒吧,付子祺也是認真學調酒的。那時樊如雖然不以為然,還不至於覺得有什麼問題。

“就算你喜歡,以後呢?你覺得自己適合嗎?能混一輩子?”

付子祺聽著樊如這樣說,感到難以置信。一直以來,樊如彷彿對人的出身全不看重,卻用“混”這樣的字眼指責自己。

“你認為我應該做什麼?”

樊如緩和語氣,

“我只是想,你當初說很不容易才學到的專業。現在要放棄嗎?”

頭腦裡好像被鑽出一個裂痕,起初是一個點,卻有無限的回憶像要決堤的奔流一樣,一幕幕噴湧而出。付子祺不知自己為什麼說過這樣多。為什麼樊如記得這樣多。

“你要給我提供一個offer麼?”

“可以想辦法,總有辦法可想。”

付子祺輕蔑一笑。樊如沒辦法把眼前這個與記憶裡愛惜羽毛的付子祺相比,此時此刻,只能感到她的頹廢。

“你自己有想過嗎?都不敢嘗試?”

付子祺喉頭滾了滾。

“是要我求你嗎?然後用什麼回報?以身相許?”

聲音很輕,樊如卻聽得一清二楚。

不等樊如反應,付子祺很快地接著說,

“如果這就是你想聽的,那我告訴你,我剛剛從牢裡出來,能找到這個已經是運氣。”

“子祺……”

付子祺想要揚起嘴角,身體卻顫抖起來,

“過去的事就算了吧,我們不是一類人。”

“你是什麼人?”

付子祺盯著茶几前一小塊褐色暗紋的地毯,“我?我從來不是那個趙家的小姐,沒有拿到學位證書,沒有去海外繼續讀書,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標籤,也壓根不該認識你。樊姐,你應該知道的,我一無所有,跟所有你看不見的小人物一樣,什麼都可以做,什麼臉都可以不要。”

“你!”樊如感到自己的節拍完全被打亂了,聽到的是意想不到,說出的也是毫無準備,“你用不著這麼說自己,也根本不知道我看到的是什麼。”

“你看到什麼我確實不知道。但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你高高在上,而我只是一個詐騙犯。螻蟻尚且偷生,就算我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牢也坐了,你還是省省口舌吧。”

樊如被噎得說不出話。付子祺只是斜著臉,頸子上的大動脈突兀地繃起。

“詐騙犯。呵。”樊如指著付子祺脖子上隱約的繩子,“那也是假的麼?你母親給你的玉佩,那也是假的嗎?你說趙衍憑它認了你。你說你隱約的童年記憶。你給我講的,是編故事嗎?”

付子祺下意識地摸到玉佩,塞進襯衣裡。那塊因為玉質差不配衣服而在那一年裡頻頻被摘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