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農田的棉田旁,那城鎮的道路旁隨處可見的白楊樹,就是讓沙海聳起綠洲的軍墾戰士形象的象徵啊。
我用數碼相機給那樹的眼睛拍了特寫,準備永遠留存在我的電腦裡。
有人說,虔誠的佛教徒內心裝著釋迦牟尼這個佛,在佛眼的注視下修身,渴望修成正果。我想白楊樹就是我的佛吧,樹的眼睛可以洞穿我的一切,那是佛眼。
我和我的佛對視,聽得它說:芸芸眾生,滾滾紅塵,淨土在心中,天堂在自己的手中。
生命是用來揮霍的?
生命是用來揮霍的。當我在那本散文排行榜的集子裡看到作家池莉以此為題的一篇文章時,我的眼前一亮,這不是我尋找了很久,而未曾找到的感覺麼?
作家喜歡“揮霍”一詞,她認為“揮”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動作,是灑脫輕盈果斷大方的化身,而“霍”,迅捷,如閃電一般,還擲地有聲。我雖說不出具體而精彩的理由來,但我也覺得和這詞有緣。
幾年前一個寂靜的夜晚,在燈下捧讀。我的目光停留在臺灣作家、詩人余光中的《假如我有九條命》這篇文章的字裡行間。他把自己的生命分成若干。他說,一條命,專門應付現實的生活;一條命有心留在需要照顧的父親和岳母身邊;一條命用來做丈夫和爸爸;一條命用來做朋友;一條命用來讀書;一條命用來寫作;一條命專門用來旅行;一條命用來從從容容地過日子,看花開花落,人往人來,並不特別追求什麼,也不被“截止日期”所追迫。讀著這些文字,我想,讓人有九條命,同時分別去做如此紛繁的事情,真是奢華和貪婪啊。而後來生活中的數次際遇,讓我對自己膚淺、輕率的認識感到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