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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我說我愛你?”瑛潔問。

他不答,大步跨開,他急需找個能讓自己冷靜的地方。

亮君變了,她變得沉默,私下無人時,也不再喃喃自語,她的安靜符合靳衣要求,她的工作效率好到教人咋舌。

她果然被製造成滿分員工,可惜,滿分員工再沒辦法帶給靳衣生活樂趣。

她精準負責,她的努力讓他的掠取更加得心應手,雖然她並不曉得自己幫了他什麼。

他們是兩道雖沒交集卻協調的線,同在一個屋簷下,他們的默契讓人訝異,不用言語,他一個眼神,她立即明白配合程式,她盡心力只想給他一個藉口——留下她的藉口。

就這樣,時光走過半年,整整六個月,亮君忘記聲音的感覺。

這六個月當中發生許多事,大大影響靳衣奪取慶田的計劃。

幸子決定嫁給臺灣的商業鉅子歐陽穎川,企圖挽救父親在慶田集團的虧空,有個頭腦聰明的可敬對手,讓靳衣初嘗敗績,也讓他和叔叔的戰爭浮上臺面。

戰爭延燒,鬧到日本的爺爺知曉,他說不出爺爺的表現是憤怒還是欣悅,憤怒孫子胳臂向外彎,以家人為敵?或是欣悅孫子不是一個光有風流外表的雅痞?

不管怎樣,這段日子,他和爺爺見面的次數多了,不管見面目的是為了歸勸他放過自己的叔叔,或是適時地給他一些商場上的建議,總之,祖孫問的感情因為聯絡而增進。

失望不再時時出現於長者臉龐,而桀驁不再是年輕子輩的一貫表情。

歐陽穎川的確是厲害對手,靳衣打聽到歐陽雙雙是他最寵愛的妹妹,他可以為妹妹違抗父母親意願,於是,他想過藉由歐陽雙雙將對手變成自己人,於是刻意親近歐陽雙雙。

靳衣的方式顯然錯誤,他的接近讓歐陽穎川更拿他當敵人看待,在他弄懂這對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間微妙感情後,他決定易弦改轍,幫歐陽雙雙一把,讓歐陽穎川理解自己真正的感情依歸。

他做了,在今夜,他將幸子對雙雙、歐陽穎川對雙雙和自己對雙雙的部分做了分析,逼著歐陽穎川正視自己的感情。

最後,歐陽穎川大步跨去,臨行那一眼,靳衣知道,他不再是用對待敵人的眼光看他,而是用……盟友的眼光看他。

哈,叔叔輸了,他確定叔叔輸掉公司的管理權,慶田是他的了,努力十幾年,作假十幾年,他隱藏的狐狸性格替他贏得最終勝利。

他狂歡,他得意,他走進酒吧裡,替自己點了一份麻醉,然後輕飄飄、輕飄飄,他飄回家裡,飄到亮君床邊偎著她的香氣,他替兩人制造一整夜的高潮迭起。

他睡著,她清醒。

蒙朧夜色透過窗欞,在他臉龐鑲上透明光暈。

輕輕拉開他的大手,亮君起身穿好衣服,搬來椅子,坐到他身邊。

沒有欣喜若狂,沒有滿心歡愉,有的,只是沉重悲傷,這夜,他喝醉了,將她錯當成別人,如果清醒,他絕不容許自己犯下這個錯誤吧!

半年來,她刻意扮演稱職員工,刻意讓他忘記,她曾對他幻想過愛情,減少了壓力,他總算願意留下自己,不再口口聲聲逼她出去,她成功地逆轉兩人關係,成功地隱藏感情。

今夜,他意外出現,帶她重溫愛情,她不曉得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壓平心情,逼自己相信,錯誤不存。

“我愛你。”亮君說。

是沒有聲音的唇語,她不驚擾他的睡意。

“我想在你身邊,就算你看不到我。”她又說,仍是唇語。

“只要看得見你,聽不到也沒關係……”

她在床邊說話,道盡這半年間所有想說的話語,最後,她縱容自己,偎在他懷間,擁抱溫存,並在即將天明前離去。

靳衣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躺在亮君床上,昨夜的印象斷斷續續,有了催化酒精,什麼都變得不確定。

他下床,他衝到廚房,熱騰騰的早餐擺在桌上;他跑到工作室,工作室裡亮君趴在一堆檔案上面睡著,那是一整晚的工作量,所以……她並沒有回房,昨晚的記憶純屬幻想。

他鬆了口氣,高興自己沒有踩入幸子的陷阱,他始終是他,沒人能左右的工藤靳衣。

第八章

前兩個月,她才在自己的小公寓裡給雙雙建議,建議雙雙,能留在“他”身邊,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時過境遷,現在輪到她來選擇留下或離去,諷不諷刺?

勸說別人容易,勸說自己卻是困難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