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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下了火車坐計程車,到了旅館還不能保證風景區就在附近,這麼一算計還是要思想吧。思想是最容易的事——躺在這張床上想入非非,沒有結果也沒關係,反正完成了一個思想過程,還可以睡覺養病。於是,找出一些止疼藥來,吃了藥睡在床上,思想。

沒有想出什麼來,睡了三天沒醒。

醒來了,開始反胃,發燒,疼痛移到臉上,脖子上,肩膀上。去醫院化驗,血象反常。我慌了。

有個朋友剛大病初癒,來看我,說只有大病才會使人猛醒覺悟。她說:我每天懺悔過去,祈禱未來,心情和身體都見好。我看了看她,果真紅光滿面,不像是病人。看來在大病的時候懺悔是一劑良藥。

怎麼懺悔?我不會。想想過去,沒有什麼大錯誤。又有朋友來電話,我說起懺悔的事,朋友提醒我乾脆趁機寫一本*,就像盧梭的《 懺悔錄 》似的,肯定好看。

如果像盧梭那樣懺悔,叫懺悔嗎?他在懺悔中不停地讚美著自己的原罪,說是懺悔,其實是自誇。懺悔是把所有生活的細節對上帝說出來,無論醜美。“人們,豎起你的耳朵,聽我出口成章!( Psalms )”但什麼醜事經過文人脫口而出,就都有了特點。其實人的一生不用說上帝也知道。別說上帝了,即使是讓一個算命的一算也是什麼細節都瞞不過。人生的程式已經事先設計好了,都設定在一個人的身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