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麼?”他正要拉住她,她已經從馬上跳下來,從懷裡抽出銀色小斧,一陣風般地追了過去。
她的輕功居然不弱,跑起來飛快。果見前方號燈之下有一個黑影,那黑影閃身一掠,將她引入一個漆黑的小巷。
細雨忽停,月光從雲層中鑽了出來。夜風徐來,帶著微涼的溼氣,她感到有些冷,卻並不恐懼。
黑暗中,一個男人的聲音冷冷地道:“你是誰?”
“沈輕禪的眼珠是你挖的?”
“不錯。”
“你知不知道女人的眼珠對女人來說很重要?”
“任何人的眼珠對任何人來說都很重要。”
她沒有回答。屏住呼吸,在黑暗中觀察著他。
“我今天沒興趣殺人,不過我殺人一向不分男女。”
“我要的也不多,只要你一隻眼珠。”
他輕蔑地“嗤”了一聲:“這個世界怎麼啦?今晚儘讓我碰到找死的女人。”
“是麼?是誰想找死,你為什麼不點燃火折看清楚?”
火光驟起,在那一瞬間,他的眼眨了一下,彷彿不習慣突然出現的光亮,緊接著,他的身子突然僵硬。
他看見面前的女人手執一張銀色小弓,短箭早已對準了他的左眼。
細心的殺手很少犯錯,今天他卻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誤。
追蹤的時候,他覺得這個女人的輕功勉強算得上二流,若全力奔跑,她肯定追不上。將她引到這裡,原本是心存戲弄。
他的劍就斜揹在腰後,料她不能把自己怎麼樣,他沒有拔劍。
雖然他能保證自己在剎那間拔劍,剎那間刺中這女人的心臟。在此之前,那隻銀色的小箭一定會先射中他的眼珠。
只因他們之間距離太短,短到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多佔一秒的便宜。
“你知道——”他還想說話,以便引開她的注意。蘇風沂卻毫不猶豫的射出了一箭!
“嗖——”
他反手一劍,橫空一斬!那箭眼看要射到眼前,卻被他一劍斬斷!
與此同時,他忽覺右眼一涼!一物細若麥芒,向他激射而來。
他及時地閉上了眼,卻仍感到一陣尖銳而短暫的刺痛,連帶著手也跟著抽搐了一下。
蘇風沂從口中吐出一個細小的竹管,聳了聳肩,道:“這是個很小的把戲,想不到你也能著道。”
射中他的是從竹管裡吹出的一枚銀針,那隻銀箭不過是虛晃一槍。
他怒不可遏,殺氣陡生,揮劍如狂,霹靂般向她斬去!
在這兇狠的攻勢之下,銀色小斧毫無抵禦之力,向前一擋便被削飛。“哧”地一聲,一劍貼臉而過,若不是她閃得快,已經將她的腦袋刺了個窟窿!
她將手中唯一的短斧當作暗器擲出,拔腿就跑,那劍已撩開了她頭上的髮髻,“當”地一聲,一根玉簪掉下來,斷成兩截。她披頭散髮,飛身而出。
小巷十分狹窄,兩旁石壁如削,匆忙中她慌不擇路,從一個衚衕走出,又鑽入另一個衚衕,那男人卻如影隨形般地附在她身後。
她幾乎可以聽見他深長的呼吸,劍尖如蛇吻一般在她腦後劃來劃去。
然後那個可怕的呼吸突然消失了!
她東張西望,不見人影,卻知道這個人一定躲藏在黑暗的某處。
一股凌厲的殺氣如夜霧般降臨在她的周圍。
她將匕首扣在指間,緊張得忘記了呼吸!
正在這時,一隻手忽然握住了她。
握住她的動作十分輕柔。
她想也不想就反手一刀!
那隻手,仍然是輕柔地,捉住了她的手腕。
一個聲音低聲道:“是我。”
她不由自主地縮排了他的懷裡,顫聲道:“那個人……那個人在哪裡?”
“就在你的面前。”
他點燃火折,果見黑衣人默立在牆角,他手中有劍,殺氣卻已消失在無形之中。
那人的右眼中有一道紅豆大小的血痕,目光奇特,反覆打量著子忻。
“傾葵常常提起你。”他忽然道。
“他近來受了點傷。”子忻道。
“我知道,”那人居然很客氣,“謝謝你照顧他。”
接下來,一陣沉默。
良久,那人問道:“這女人是你什麼人?”
“是我的朋友。”
“告訴傾葵我就在附近,讓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