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爸把證件翻到正頁,看著精神抖擻的兒子,用手指輕輕把照片上的一點髒東西抹掉。照片上的鋼印是京城軍區,下面紅章是中華銀盾安保公司(外勤)。
這是一本奇怪的工作證。
“你們單位都是這種證件?”胡爸合上工作證問。
胡曉可說:“不是,只有我們大隊是這樣的。而且只能在國內帶著,出國要交回,除公安機關和軍警檢驗外不得隨意出示。”
胡『色』把工作證遞給胡曉可:“收好。走,回家吧,收拾關門。”站起來拿著軍功章出去了。
胡曉燕過去看胡曉可的臉:“太狠了,都打腫了,哥你應該反抗,你現在肯定能打過這老頭子。下回他再打你你就把他按倒完了就跑。”
胡曉可笑了一下,扯著臉疼,說:“沒事,好幾年沒信了,爸也耽心我呢。走吧,回家。我都不知道家裡換鎖了,興沖沖的回去結果開不開門。幸虧遇上黃嬸了。我還以為咱家搬走了呢。”
胡媽把錢拿起來遞給胡曉可:“你沒回來往哪搬?你爸單位提過一回房子的事,你爸直接就拒絕了,還不是等你。你先揣起來,回家再拿出來。”
胡爸的臉從門外伸進來:“趕緊收拾,瞎說什麼玩藝兒呢。小可,這個……能給別人看吧?”
胡曉可看了看老爸抓在手裡的軍功章還有證書,點頭說:“沒事,可以看。”
胡爸點點頭,扭身走了。
胡曉燕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我爸肯定是去那幾個老頭家得瑟去了。這兩年因為你沒信可沒少和這些人生氣,上回老張頭說你肯定是犯大事了,我爸差點沒和他打起來。這回行了,有的話說了。”
胡曉可開心的笑起來,扯得臉上一陣疼,輕輕『揉』了幾下,真疼,老頭太狠了。
屋裡拾掇完,外面售貨員和關斌也收拾好了,大家關了店門回家。
關斌看了看腫著臉的胡曉可,嘴角直抽抽,小聲問胡曉燕:“真不去看電影啊?”
胡曉燕瞪了他一眼:“就演這一天哪?能分出個火候不?”
關斌說:“你爸太狠了,你哥這臉都要變型了。我不去行不?”
胡曉燕說:“隨便,要是不想去以後永遠都別去了,我還纏著你啊?”
關斌嘿嘿笑:“這是說的哪裡話呢,我能不去嘛。”
胡曉燕說:“你就是個慫貨,今天要是你進屋我哥能挨這幾下呀?我爸還能打你是怎麼的?完蛋玩藝兒。”
胡媽訓自己女兒:“你消停的,一天瘋瘋叨叨,你爸和你哥的事讓小斌摻和什麼?小可也是,不會跑啊?”
胡曉可說:“沒事,讓我爸出出氣消消火,我是他兒子,怎麼都是應該的。”
回到家裡,開門進屋,果然,老胡頭沒回來,讓胡曉燕說準了。
剛坐下歇一會兒,房門被敲響,關斌跑過去給開了門,黃嬸兒走了進來:“回來啦?我就一直盯著呢,小可這真沒什麼事吧?”
胡媽說:“來坐下說。沒事,是出去上班了,這才放假回來看看。這下好了,我這心哪,這幾年。”弊著嘴搖了搖頭,眼淚流了出來。
胡曉可剛要勸,黃嬸兒擺擺手說:“不用勸,讓你媽哭一會兒,哭吧,這幾年也是弊的夠嗆,好好哭一痛就好了,要不然人都要弊壞了。”
胡曉燕去投了年熱『毛』巾出來遞給胡曉可:“哥你敷敷,好的能快點,要不然你得好幾天出不了門。”
胡曉可接過『毛』巾,腦海裡閃出一個畫面,一個小丫頭,大半夜的悄悄投了塊熱『毛』巾遞給他:“哥,快敷敷,敷敷就不疼了。”胡曉可把熱『毛』巾捂在臉上,蓋住奪眶而出的眼淚。
家呀,家是什麼?家就是回憶,家就是這麼幾個人,你豁出了『性』命換來他們真正的笑容,你感覺自己就值了。這就是家。
黃嬸陪著胡媽說話,胡媽哭了一會兒,擦了把臉,就感覺整個人明顯的精神了,鮮亮了許多。
“小可,把錢拿來。”胡媽去洗了洗臉,給黃嬸倒了杯水,坐下說。
胡曉可拿掉臉上的『毛』巾,從包裡把工資拿出來,胡媽接過去擺到茶几上,把零錢數了數,說:“八萬二千八百六,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些錢呢。”
胡曉可說:“小燕不是辦了貸款嗎?辦了多少啊?”
胡媽說:“那是借的錢,那是自己的呀?再說也沒見到錢,就是給個本本,用就劃。”
胡曉可說“攤位什麼沒花錢,借了三萬,都用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