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曉燕指著胡曉可衣服的胸前說:“爸你看,我哥他們在軍銜在這,是鏽的,得禮服才穿正式軍裝,是吧哥?”
胡曉可說:“是,得回國參加會議才穿軍裝。”
胡曉燕瞄了瞄老爸的臉『色』,趁熱打鐵,順杆就爬:“爸,你得從頭看,這是第一張,你看我哥剃光頭傻不?看這張,打槍這張,我哥多帥。這是意呆利……這是莫絲克,這是太子島,我哥說他們老闆把島買下來了,正在建呢,以後咱們都能去那邊玩。在大西洋裡,挨著非洲。
你看這張,我哥帥不?我哥說拍這張照片還挨罰了,罰站了四個小時,就是這個,這個是他們老闆,就咱杯溪人。這個是我哥他們隊長,和他一起罰站的。他也是上校,你看軍銜,我哥是政委。我哥要是回來就好了,能上市局當副政委呢,是不哥?”
胡曉可說:“嗯,要是來杯溪支隊,不是副局長就是副政委。”
胡爸仔細看了看照片:“這是你們老闆?這麼年輕?杯溪哪的?”
胡曉可說:“南墳的。咱家這市場,這樓都是我們公司蓋的。對了爸,我們過幾天得搬家了。”從包裡把東西掏出來。
“爸,這是我這三年的工資,因為我在國外,工資都在公司存著呢,我昨天取出來了,一共是八萬二千八百六十塊,我也沒結婚,這錢交給家裡。
爸,這是我的軍功章和證書,你們幫我收著吧。
這是通知書,按我的級別,咱家可以留在杯溪,也可以去奉天去京城,你和我媽決定就行。家裡沒有工作的都可以安排工作,咱家可以分兩套房,杯溪的就是這市場上面這電梯樓,樓層隨便選。”
胡爸一樣一樣接過來,錢隨手放到一邊,把軍功章開啟認真看了一下,六角星二級英模獎章,中間的紅旗顯得那麼鮮豔奪目。
英模獎章只有兩種,一級英模是十角紅五星,二級是六角紅旗。軍功章有三級,全是五角星。
胡曉燕推開隔間的門喊:“媽,媽,你進來。”
正收拾東西的胡媽扭頭看過來,胡曉燕招手:“快快,媽,來。”胡媽扔下手裡的東西急切的跑了過來,以為發生什麼事情。
“死老頭子,”胡媽看著屋裡的情況和想像的不一樣,有點懵。
胡曉燕拿過通知單說:“媽,我哥單位給咱家分房子,你看看,咱們去哪?”
胡媽接過通知單看,又扭頭看了看兒子:“這是真的呀?”
胡曉可說:“媽,是真的,你們想到哪就選哪,奉天京城都行。留杯溪也行,就在這市場上面。”
胡媽搖了搖頭說:“那得多少錢?咱家貸款還沒還完呢,算了,讓給別人吧。”
胡曉可說:“媽,這是我的福利,不要錢,一分錢也不要。”
胡媽扭頭看著胡曉可:“不要錢?憑啥?”
胡曉燕說:“媽,你看看這個。”她從胡爸手裡拿過胡曉可的工作證翻開:“你看這個爪子,眼熟不?我一直以為我申請透過,又是開店又是免租金又是無息貸款的都是運氣呢,結果根本不是。
都是我哥帶來的,這個爪爪印根本不是什麼貸款戶標記,這是我哥他們單位的標誌,是告訴別人咱家是我哥單位的家屬。”
胡曉燕的眼淚一瞬間湧了出來,哭著說:“咱們一直以為我哥怎麼怎麼了,就是沒想過我哥是在外邊拼命呢。我一提我哥我爸就罵我,一提就罵我,結果咱家這幾年一樣一樣全是我哥拼回來的。結果好不容易回來了我爸還打他,臉都打腫了。嗚嗚~”
胡爸咬了咬牙,把錦盒合好攥在手裡,說:“我打他兩下怎麼了?哪個老子不打兒子?一走好幾年連個信兒都沒有不該削嗎?”
胡曉燕抹了一把臉說:“那是他們要保密不能寫信,再說在外國怎麼寫信?電話往哪打?從小你就這樣,從來不管什麼事就動手,小時候我叫人欺負了我哥護著我回家也要捱打,我一說話連我一塊兒罵,有你這樣當爸的嗎?嗚嗚。”
胡爸垂下眼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指了指一邊的錢對胡媽說:“老大的工資,你收起來吧。”
胡媽揚了揚手裡的通知單:“這個怎麼弄?”
胡爸說:“就杯溪,還能去哪?親戚鄰居好好的,出去幹什麼?我工作還能不要啦?”想了一下,對胡曉可說:“我這半年受了兩次獎,還提了個副主任,和你有關係沒?”
胡曉可說:“爸,杯鋼也是我老闆的,現在是和省裡合資,我老闆說的算。現在正建呢,過兩年整個杯鋼都要遷走,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