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說:“你應該是二婚吧?原來有小孩沒?”張興明把泡好的茶端過來放到朱繼東面前。
朱繼東擦了把汗說:“有,有個丫頭,十一了。”
老媽說:“你三十七了,也結過婚,懂的應該比佩玲多,她想不起來和家裡說一聲,你不應該吧?”
朱繼東擦汗,說:“不是我不想說,嬸,是佩玲不讓我來,我一說來家裡看看她就說別的。完了,完了吧,家裡這情況其實我昨天才知道,昨天二明從港島回來到家了,我這才知道。”
老媽說:“這都是藉口,你呀,應該是個小幹部吧?有那麼點勁。你要是非得堅持,佩玲的性子我瞭解,肯定能服軟。你說過我到是信,也沒那麼堅決就是了。覺得自己是個領導,娶個什麼樣的娶不到,對吧?來不來家裡辦不辦事情在你心裡也沒那麼重要。”
朱繼東舔了舔嘴唇說:“嬸,我不說假話,我和佩玲提過兩次以後確實心理有這些想法,一個是她不同意回來,也不說因為什麼,二一個,確實,我覺得我大小也算個幹部,大不了以後錢物啥的給這邊家裡補點就行了。”
那個年代,國內沒有什麼名牌之類的概念,也沒有什麼攀比心理,二姐穿戴雖然貴,但是沒人認識,更不會有人想錢的事,頂多就是覺得好看。所以朱繼東不認識二姐的穿戴很正常。
老媽說:“你倆證也領了,孩子也有了,現在說什麼也是晚了。不過啊,這事真的,讓我看低你了,就不是一個老爺們該乾的事。你就沒把佩玲和你自己擺在一個平面上。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認識又怎麼相處的。不過佩玲的性子太孬我知道。
唉呀,行了,不說這些了。你這次來是要做什麼?這事你心裡到底怎麼打算的,能說說不?”
朱繼東說:“我不撒謊,我現在真不知道這事現在應該怎麼辦。嬸,從昨天到現在我這心還沒著地呢,我都不知道我是做夢還是真事。原來那會兒確實,像嬸你說的是的,我心裡沒把兩個人擺平,不過嬸,我是真喜歡佩玲,而且也真能對她好,把日子過好,這點上我絕對是真的。
可能是一天到晚在廠裡,大小也算個幹部吧,以前確實有點不踏實,總覺得自己行事,把別人往低了想,但是我壞事幹不來,我也沒有什麼別的心思。原來離婚也不是因為我,這事都可以查。”
老媽說:“你喝茶,不用這麼緊張。我不比你大多少,就是佔了個輩在這,這些孩子都叫我一聲嬸,我也沒拿他們當外人。我這大哥大嫂歲數大了,身體也不太好,什麼事我這個嬸就得出個頭,你也別挑理。
二明他爸也在廠裡,杯鋼,混了個正廳,這是毛嬸,我親家,她家老毛在軍區,大校。這是那嬸,我們以前的老鄰居,她家就是普通工人,現在老那就在俺家廠裡當工人,這是二明的二大娘,四嬸,是我妯娌,農村人,去年還在家種地。
人哪,不管什麼時候幹什麼,你得記著,你也就是一個普通人,吃口飯睡個覺,你不比誰強,誰也不比你差,大家都這麼活著,你憑什麼覺得別人不如你?人能不能行不是憑什麼身份憑什麼感覺,憑的是人心,憑的是你做的事,懂不?別的我也不說啥了,小朱你自己想一想吧。
你和佩玲這事呢,你們自己商量吧,你們覺得怎麼弄就怎麼弄,佩玲也不小了,也該結婚過日子了。就是,以後把日子過好,好好的就比什麼都強。你也過那屋去看看吧,給佩玲的爹媽磕個頭叫聲爹媽,不屈你。”
朱繼東點點頭站起來說:“你說的話我都記住了嬸,你放心,我絕對對佩玲好把日子過好。那我過去了嬸。”老媽點點頭,朱繼東抹著汗出去了。大勝哥這才換著孩子過來坐下,說:“老二這老實了半輩子,整出這麼件事來。嘖,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張興明說:“孬唄,剛開始沒和人家說實話,沒說幹什麼的也沒說家裡情況,然後就懷上孩子了,就慌神了,證領了以後就不會玩了,想說又怕人家多心生氣,不說自己又難受,這是我回來了直接挑開了,要不啊,估計孩子生了還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老媽嘆了口氣說:“你二姐這頭你得多照看著點,她這性子啊,實在是太孬太軟了,別讓人熊了。”
張興明說:“不能,放心吧。咱家這一窩孩子呢?怎麼這麼安靜?”
老媽說:“全在樓上打遊戲呢,放假了隨便玩吧,一會吃飯就下來了。你回來在家過年哪?”
張興明說:“過不了,一堆事呢,好幾個晚會要參加,完了東歐那邊也得馬上過去。我估計今年我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