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孩子玩的多了,男孩子也有玩的,我和哥哥就玩過,不過這種遊戲都是在家裡自己玩,極少有其他孩子參與進來,也沒什麼大意思,只是那個時代,什麼都沒有,在家裡也只能這樣娛樂了。吹肥皂泡算是奢侈遊戲,那玩藝要消耗肥皂的,那個年頭肥皂是家裡的寶貝東西,哪家會讓孩子隨意禍禍啊。手指遊戲也是,這個需要用手電筒,把燈關了,開啟手電筒,照到一面牆上,然後用手指做出各種形狀,兔子,狗,鷹,被手電筒照到牆壁上,栩栩如生。這也得偶爾玩,費電池,有時候大人看見了會罵,弄不好屁股還得挨幾下。
其他男孩子玩的多的,就算是騎馬打仗了。
一群小小子,拿著木棍樹枝,有的還在上面綁上條紅布冒充紅櫻槍。找一個有土包的地方,或是上下坡的地兒,大家手心手背分成兩夥(手心手背,大家一起伸出手,手心向上的一夥,手心向下的一夥),然後一夥選一個司令,兩個司令剪刀石頭布分出攻守方,然後守的爬到上坡那邊,或是土包上面,排開隊型,對下面的人說聲:“準備好了,攻吧。”下面的這夥便在司令一聲令下向上衝,上面的往下推,下面的往上拱,打成一團。
有的時候推著推著就真打起來了,從上面滾到下面,捱打的坐在地上哭,兩個司令就調節,過一會起來擦擦眼淚,接著玩,過一會那邊兩個又打起來了,司令再去哄。有時候兩個司令打起來了,打仗遊戲就宣佈散夥,兩個司令領著自己這邊的戰士各自找地方玩別的去了,說起來也有意思,一旦分了夥,好像就有了規則了,這時候無論哪一夥的孩子都不會判變,就算兩司令打起來散夥了也是跟著司令走的,不會到另一邊去玩。
有時候,哥哥弟弟一人一邊,也不會徇私,那時候一大群孩子,經常好幾對的哥哥弟弟,也不可能都分在一邊。
如果玩打仗的時候,你不是年齡最小的,你又有一件軍裝上衣或是有頂軍帽,那你當司令的可能性就非常非常高,那時候孩子有頂軍帽真是牛氣的很,那時代軍人形像在孩子心裡是無比的偉大的。
除了打仗,還有玩粉筆滑石筆,不過這年頭粉筆和滑石筆都算是精貴東西,也不是人人都能玩上,有筆的畫啊寫啊,沒有的就跟在邊上眼巴巴的看著,不時的商量一聲:“讓我拿一下唄,讓我畫一下唄,讓我摸摸唄”。我們家這裡是工業區,粉筆很少,但滑石筆到是很多的,滑石筆是怎麼做的不知道,是白色的長條,方形,像石頭一樣,寫出字來是白色的。廠裡工人用它在鐵上劃尺寸畫圖形,到處都有,弄點出來玩很容易。
“一個老丁頭,管我借倆球,他說三天還,四天還沒還,去他媽個蛋,買了三根韭菜,花了三毛三,買了一塊豆腐,花了六毛六。”那時候的孩子都會念這麼一段,這是玩粉筆滑石筆最基本的玩法,一個呲牙咧嘴的小老頭形像的口決。
等到了冬天,雪把大地埋起來的時候,到處都是一片白或青色,白的是雪,青的是冰。
有很多地方的冰是意外出現,沒有水源也沒有河,可就是出現了一大塊冰,這種情況非常多。
冬天女孩子一般就躲在屋裡,很少有跑出來和男孩子一起玩的,當然,肯定是有。
冬天下大雪的時候是堆不起雪人的,想堆雪人只有兩個辦法,一是把雪堆起來壓實,壓得像磚頭一樣,用雕刻的辦法塑,另一個是等開春雪融化的時候,這時候雪是粘的,很容易滾成大團粘在一起。除了這兩個辦法,想堆雪人只能靠想了,那雪根本不往一塊聚,弄起來就散了。所以,那個時代的東北孩子,真正堆過雪人的極少極少,反而是南方堆雪人的多些,因為那邊天沒這麼冷,雪下來就半融狀態,是粘的。
當然,捏雪團打雪杖是行的,這是靠手的溫度把雪融成了粘的狀態,就握成了團。想和電視裡一樣戴著手套打雪杖,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一群野孩子奔跑在茫茫白野裡,笑著叫著,臉和手都凍成了紫紅色,汗水形成霧氣在每個小腦袋上升騰,呵出來的熱氣形成霜凝在帽子簷上,這就是那個時代的冬天和冬天裡的孩子。
還有一種危險遊戲,冬夏都能玩,不知道別的地方有沒有,就是“嘎斯”。
一種灰白色的石頭,質地比較軟,這東西沾水就沸騰,冒出的氣能用明火點著,那時候我們那家家都有“嘎斯燈”,下面一個鐵盒子,上部分是一個倒扣的盒子,有空心的鐵管,針眼大的出氣口,在盒子裡放一塊嘎斯,裝好水,把上部分扣好,裡面沸騰後的氣從針眼氣口冒出來,點著以後當燈用。火柴盒大的一塊嘎斯,能燒幾個小時。
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