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動,的確就被勾起了興趣,北堂戎渡隨手抄起身旁的那盤果子,就帶牧傾寒往裡面走,一面笑道:“得了這把劍還是小時候的事情,許久之前的事,本王都幾乎快忘了。”說話間,兩人已進到閣中,明亮的日光落在地面上,可以看到光線中微小的細塵,裡面的各處擺設都乾乾淨淨的,纖塵不染,顯然是經常打掃的緣故,但也感覺得出已經很久沒人住過了,北堂戎渡輕車熟路地進到內室,從暗格裡取出一隻長長的劍匣,開啟一看,裡面妥帖地放著一把劍,北堂戎渡將其拿出來,遞給一旁的牧傾寒:“你看看,可還合意。”牧傾寒拔出凜若青霜的劍身,細細端詳了片刻,點頭道:“果然是難得之物……”北堂戎渡隨意道:“這東西在本王這裡也是白擱著,倒不如放在真心欣賞的人手裡。”以兩人之間的關係,也確實沒有必要矯情,牧傾寒道了謝,便將此劍重新放回劍匣,等離開時一併帶回。
反正也沒什麼事,兩人也就不急著走,一面吃著北堂戎渡剛才拿進來的那盤果子,一面閒談,北堂戎渡隨手取下琴架上蒙著的素紗,露出一張古琴,伸指輕撥了一下琴絃,只聽‘叮’地一聲響,聲音清越,北堂戎渡笑了笑,眼波略略流轉之間,道:“本王很少彈琴,大概手也有些生了。”說著,已信手彈了起來,他的琴技其實只是中等偏上,算不上有多麼好,牧傾寒在一旁聽著,也只覺得還可以罷了,但漸漸地,不知道為什麼,那琴聲聽在耳中,就彷彿有些變化一樣,琴音輕柔動人,有一種微妙的感覺,若有若無,空氣中瀰漫著從外面飄進來的濃郁花香,而那邊北堂戎渡也覺得好象哪裡不太對勁,就彷彿今天不在狀態一般,因此停了手,把古琴用遮塵的那塊素紗重新罩上,抬頭對牧傾寒道:“好象真是手生了,本王……”
剩下的話被咽在了口中,北堂戎渡有些微微發怔地看著一旁的牧傾寒,此時這個男子明明還是原先的那個樣子,但看在北堂戎渡眼裡,卻不清楚為什麼,竟覺得這人好看得緊,叫人有點兒移不開眼睛,某種隱秘的衝動一下子湧了上來,使得北堂戎渡的喉嚨略微有些發乾……北堂戎渡咳嗽了一下,壓下這個念頭,同時偏過目光,不再去看牧傾寒,但腦海裡卻不可控制地想起當年在無遮堡中,這個人在北堂尊越身下,臉色慘白,全身不著寸縷,雙腿被大大分開,頎長的軀體被撞擊得劇烈搖擺顛簸的場景,那時男人雙腿很大程度地張開著,連合攏它們都辦不到,蜜色的肌膚上沁著細細的薄汗,雙目緊閉,大量的鮮血和精水沾染在身上,卻自始至終都不肯發出一絲聲音,就好象沒有任何事能令他屈服一般,那等畫面,簡直令人血脈賁張,而就是那樣的情景,令北堂戎渡當年從心底隱隱產生了一股異樣的慾望……北堂戎渡猛地握了握拳,強行逼著自己忘記這些,此時他只覺得胸口發熱,很想去觸碰對方,那種感覺快速地氾濫開來,似乎正在誘惑著他,北堂戎渡有點兒不知所措,過了片刻,才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對牧傾寒說道:“……本王有些累了,你……你先出宮去罷……”
牧傾寒此時卻也沒有比北堂戎渡平靜到哪裡,他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並且這種感覺似乎越發明顯,就彷彿空氣中濃郁的花香撩起了某種異樣的念頭,整個人隱隱焦躁起來,這種感覺很古怪,但也並不完全陌生,當初和深愛的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就曾經有過這種感覺……牧傾寒突然就站了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面對北堂戎渡時,竟也湧起了這種不可思議的衝動,但很顯然,這種感覺十分危險,因此牧傾寒沉聲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北堂戎渡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拿起一旁桌上放著的劍匣,遞了過去,牧傾寒走上前來,伸手去接,卻不經意間碰到了北堂戎渡的手,頓時那柔軟溫熱的觸感讓腦海中‘轟’地一聲,彷彿有什麼被打碎了一樣,隨即就被他刻意地掩飾住,北堂戎渡也是微微一震,看向牧傾寒,只見對方的眼睛裡似乎有奇怪的幽光,面孔上並沒有往日的平靜,並且從那目光當中發現了一絲異樣的渴望,此時北堂戎渡的嗅覺、觸覺以及聽覺都好象突然變得比已往靈敏了許多,他能感覺到牧傾寒熱烘烘的手正碰著自己的手,聽到對方的心跳,聞到從這個人身上傳來的清爽味道,模糊中,面前的人彷彿成了北堂尊越,正用那雙狹長勾魂的鳳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弄得人心底一陣癢癢,恨不能去撓上幾下才好,令他心波盪漾得幾乎無法自持……牧傾寒的兩顴微微發熱,那隻雪白修長的手滿滿充斥在視野當中,指尖透著些淡粉色,指甲如貝,順著手臂往上看去,是俊美絕倫的面孔,在目光中漸漸化成一張亦喜亦嗔的清麗容顏,牧傾寒的呼吸已變得微微粗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