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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部分

北堂家的人在那裡都有一個印子。”沈韓煙連眼角都微微顫抖起來,乾澀的眼睛極黑,但此時卻有如兩口黑潭,暗淡無光,幾不可聞地呢喃道:“在我進堡之前,父親就用藥把那胎記消去了……”北堂戎渡彷彿是沒有聽到一樣,只露出奇怪的淡淡笑容,嘴角笑意未連,他笑著繼續問道: “啊,果然是這樣……其實孤也覺得奇怪,這世上美人雖多,可是像你這樣的容貌卻哪裡這麼容易就有一個?原來啊,你本來就是北堂家的人,難怪呢,誰讓北堂家總是出些容貌俊秀的男女,現在細細看起來,其實你眉目之間與孤也是多少有一點類似的,孤以前就怎麼沒有注意呢?”

“……我母親曾經是昕州芳苒樓的花魁,我父親十幾歲時偶然路過那裡,與她有了我,後來我母親病逝,我就一直被養在無遮堡外,沒有讓任何人知道。”沈韓煙似乎漸漸平靜了下來,臉色卻還是蒼白著,北堂戎渡靜靜聽對方說,蔚藍的眼睛木然著,臉上也慢慢不再笑了,他點著頭,華衣優雅,下襬被風輕輕吹動,介面道: “孤替你說下去罷,這其實也很容易猜到……”北堂戎渡說著,看了一眼北堂隕,嘴角微微輕抿,露出一個沈韓煙極熟悉的淡然表情:“讓孤想一想……是了,當時父親他跟你爹關係自然不好,想必孤的這位大伯也怕自己有兒子的事情被人知道,說不定哪天就成了要挾他的籌碼,所以乾脆就沒有告訴家裡……嘿嘿,誰知日後這個兒子卻派上了大用場,把孤這個堂弟耍得團團轉,當真是深謀遠慮,真真是了不起!”

三百一十三。 我還給你

北堂戎渡說著,看了一眼北堂隕,嘴角微微輕抿,露出一個沈韓煙極熟悉的淡然表情:“讓孤想一想……是了,當時父親他跟你爹關係自然不好,想必孤的這位大伯也怕自己有兒子的事情被人知道,說不定哪天就成了要挾他的籌碼,所以乾脆就沒有告訴家裡……嘿嘿,誰知日後這個兒子卻派上了大用場,把孤這個堂弟耍得團團轉,當真是深謀遠慮,真真是了不起!”

“……孤原來是一個傻子,被自己的堂兄哄得團團轉,還成了親,真是可笑,可笑之極……”北堂戎渡遲疑著,緩緩說著,腦中嘈嘈轟然,他臉上的表情好象是在笑,寧和地微笑,卻又分明有一種極其厚重的陰鬱聚在眼窩裡,北堂戎渡用手摸了摸自己覺得好象有眼淚乾涸的眼窩,發現裡面決無一滴淚可以落下,他看著那個人,唇角揚起冷冽的弧度,含了微微的古怪笑意,但那笑容卻彷彿是極遠的距離,那樣地隔膜與疏遠,卻在心中煎熬如沸,修長潔白的指尖竟是在袖中輕輕顫抖不已,兩人從小到大的情誼,成年之後的相敬如賓,彼此相對之時的體貼與柔情,難道都只是假的嗎?如今細細思之,過去曾經發現過的蛛絲馬跡,與一些並未放在心上的疑點,此刻點點滴滴都在腦海當中一一梳理得通透,腦中電光火石般一閃,所有的信任都轟然倒塌,碎得連拾都拾不起來。北堂戎渡恬然頷首,卻死死咬著一口白牙,牙根酸得發疼發麻,強烈無比的怨意瞬時湧上心頭,充溢了四肢百骸,只覺得一顆心冰冷異常。

良久,北堂戎渡才低聲笑著,用力看著遠處的沈韓煙,眼神有些古怪,那俊美的容顏上浮起一個瞭然的異樣笑容,其中卻含著隱隱的深沉怒氣,一句一句地吐出話來:“原來人心可怖,竟至於此……韓煙,孤與你總也是自幼一同長大的情分,一向也自問待你不薄,從未有絲毫對不住你,即使說不上情意深重,可至少也是相敬如賓,原本孤以為我們之間是極有默契的,你不但是孤約為婚姻之人,同時也是朋友,知己,兄弟,親人……但如今看來,全都只是孤的一廂情願,孤那樣信任你,而你從始至終卻只是在背後算計著孤,欺騙著孤……”北堂戎渡說著說著,字字都彷彿一把刀子,戳得自己幾乎要濺出血來,只聽‘咔咔’的幾聲輕微響動,袖中的雙手已經攥成了拳頭,握得死緊,連骨節都被捏得清晰作響,他眼中怒不可遏,緊緊逼視著青年,似乎在微微喘著氣,笑得森冷而淒寒,道:“啊,對了,孤想起來了,當初那個秦湘樓,你曾對孤解釋過,說是為了佳期……嘿嘿,哪裡是為了佳期,想必是為了孤這位大伯所用罷,為你們收集情報,聚斂財物……韓煙,孤自以為是聰明人,可是卻被你這個老實人輕輕鬆鬆地玩弄於股掌之上,只怕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北堂戎渡說到這裡,胸中激盪難言,理智卻因為現實而被割得更加疼痛,一刀一刀割得七零八落,鮮血淋漓,他揹負著雙手,站在夜色當中,微微抬起頭來,去閒逸地凝視著空中的明月,既而輕輕一嘆,語意蕭索,笑道:“韓煙啊韓煙,孤以前還說過你心地善良,為人處事之時偶爾容易心軟,可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