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的笑意,輕描淡寫地撇一撇嘴,說道:“吶,除了我之外,大概沒什麼人脫過你的褲子罷。”北堂尊越皺了一下英挺的眉宇,懶洋洋地說道:“你的廢話向來都不少……不是說要上藥嗎,那你還不快點兒。”
北堂戎渡悠悠一笑,猶豫了一瞬,右手卻在男人結實絕白的臀上輕輕滑過,也不知道到底是故意還是無意,只聳一聳眉心,笑嘻嘻地體味著手下那細膩光滑的肌理,忽然就想起那天下午帳中結實的身體,粘膩火燙的汗水以及不知道究竟是誰強迫誰的翻雲覆雨,不覺說道:“爹,我突然發現,你的這副皮囊長得還真是不賴,是我見到過的……最好的。”北堂尊越聽了少年的話,卻是吃不準這到底是調情還是無心之言,因此一時竟是沒有馬上應聲,北堂戎渡見了,一雙眸子如同水波瀲灩,然有幾分悻悻,但忽然間卻又‘噗嗤’一聲輕笑了出來,菲薄的嘴角卻不知什麼時候被彎得有些柔和了,長眉略挑,輕輕歪了一下頭,繼續道:“哎,你知道麼,有人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父子則是上輩子的仇人……”剛說到這裡,北堂尊越卻出聲打斷了他的話頭,側過臉朝身後看去,刀削般的鮮明五官看起來越發俊美,一雙銳利深邃的眼眸亦顯得狹長,明顯不耐煩地嘲笑道:“胡說八道,你和本王上輩子是仇人?……是情人還差不多。”
北堂戎渡嗤嗤一笑,唇角似乎抿出了一絲柔和的弧度,佯作嗔怒地道:“情人?你聽清楚了我剛才的話沒,那是女兒好不好?我又不是。”北堂尊越的眉略為上挑,語氣卻頗有些斬釘截鐵的意味,十分傲地慢悠悠開口說道:“你明明是本王的情人,那麼,大概就是你當年投錯胎了,本來應該是女的,卻錯投了男胎。”北堂戎渡雙眸幽深如潭,眼內似乎緩緩浮現出幾分彌足珍貴的惘然,口中卻低聲笑道:“扯淡……誰說你和我不是仇人的?我來給你做兒子,說不定就是來和你討債的……不過這也不一定,因為我上輩子的時候,卻也從來沒有見過你。”——
若無緣,六道之間,三千大千世界,百萬菩眾生,為何與我笑顏獨展,惟獨與汝相見?
北堂尊越然不可能把他的這些聽起來很孩子氣的話當真,因此只以為少年是在說笑,於是笑罵一聲,側頭揚揚眉毛,心滿意足地道:“你這個不孝的小子……也對,你倒確實像是來討債的,叫本王從來都沒有不煩心的時候。”北堂戎渡但笑不語,雙眉略鬆了下來,似乎只是將什麼紙醉金迷、相思成災的微不足道東西撇在一邊,指尖在北堂尊越的腰間徐徐撫摩著,流連於男人尾椎位置的那一塊殷紅的楓葉狀胎記,只覺得這塊和己一模一樣的胎記上的溫度,似乎比別的地方都要高上一點兒……他想了想,動手將藥瓶開啟,沾了一下里面的藥膏,然後小心地慢慢把手指探進北堂尊越火熱的體內,摸索著將藥塗滿了裡面的傷處,但不知不覺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食指卻是下意識地越推越深,已漸漸不再像是單純的上藥……忽地,只聽北堂尊越一聲低罵,側過來的俊美面孔上微微帶著一絲戾氣,道:“……混帳,你要作死不成!”北堂戎渡手上一頓,這才回過神來,忙將不老實的手指收回來,等到抽離了那處灼熱緊暖的地方時,心中然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之意,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去一旁洗了洗手,這才一面用雪白的錦帕擦著手上的水,一面說道:“……我覺得麼,你還是裝個病什麼的,找藉口躺上幾天比較好。”說著,走回床邊替北堂尊越將半褪的長褲重繫上,給他抻了抻衣襬,北堂尊越冷哼一聲,翻過身來,道:“……莫非本王要因為這點兒小事,就裝病在床上一連躺上幾天不成?”
北堂戎渡聞言,眉目低垂,不由得輕輕綻出了一絲笑容,嘴角含起寧和如秋水的柔軟笑意,並不與北堂尊越像往常一樣習慣性地賭氣,只說道:“你這個人吶,怎麼從來都這麼倔,又死愛面子……都這樣了,還非要在我面前擺起一副大男人的架子,抖出當爹的威風,有必要麼?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一面說著,一面已經坐在北堂尊越旁邊,面上的笑容愈發恬淡,其中甚至不乏幾分戲謔的顏色,北堂尊越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得竟生出了一絲老羞成怒之意,剛想呵斥他兩句,卻不知道怎麼,又放棄了,只抬手以指用力颳了一下北堂戎渡的鼻子,北堂戎渡笑著睨他一眼,揉一揉鼻樑,十分溫順的模樣,道:“好了,總而言之是我的錯,你愛怎麼給我臉色瞧,都是應該的。”說著星眸微抬,去看殿外春光明媚,既而站起來走到窗前,一手支在窗臺上,沉吟片刻道:“如今北、西、南三地差不多已是盡入朝廷之手,只差一個還亂著的東面……爹,離咱們整合中原的時候,似乎也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