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全部被日軍突破,從共青城出發趕來救援的三個步兵師,在胡米湖區被日軍擊潰,古爾斯科耶防線失守已成定局。”
董金民站起來,來回踱步,過了一會兒才沉聲問道:“日軍向哪個方向前進?”
張子軒搖搖頭:“目前還無準確動向。日軍前鋒部隊佔領山口後,沿著平原與山脈交接的地方,向兩翼展開。若是日軍採取強行軍,午夜時分就可以與我們接觸。”
董金明大步走到地圖前,仔細看了一會兒,喃喃道:“情況不妙啊,周信的三師陷在了北線,老張,我認為他們應該馬上撤回來,從胡米湖西北方向翻越克努斯山,退往共青城。日軍從古爾斯科耶山口前往共青城,起碼要多走兩百多公里,周信若是能夠抓緊時間,完全可以在日軍合圍共青城之前,撤過黑龍江。”
“可”
張子軒有些猶豫:“沒有接到命令私自放棄陣地,那是很大的罪名,是不是與遠東軍高層溝通一下?”
“我估計這會兒他們都慌神了!日軍居然在胡米湖區擊潰了遠東軍的援軍,這事兒蹊蹺啊,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日軍又動用了他們的傘兵!”
董金明揮揮手:“軍情緊急,若是坐視時間流逝,那就是對我們官兵生命嚴重不負責任!”
“好吧!”
張子軒也明白情況嚴重:“老董,由我來起草和簽署命令,出了問題我來承擔!”
董金明笑了:“我們是親密的戰友,怎麼能把你放在火上烤?還是我們一起具名吧,放心,出不了'亂'子”
駐守北線的第九師接到撤退命令後,師長周信雖然對防線就此崩潰極度震驚,但還是有條不紊地安排全師撤離,優先用卡車送走傷病員,然後收拾行裝,全師一萬一千官兵並五個連的坦克部隊,於傍晚時分向西緊急撤退。
第二天早上,部隊沿著公路抵達距離胡米湖北五十公里外的一個小鎮時,偵查部隊發現前面忽米河渡口,已經被日軍牢牢佔據了。
“見鬼!日軍怎麼可能走到我們前頭?”周信連忙下令隊伍暫停前進,等待偵查部隊給出確切的情報再說。
半小時後,身上披著偽裝,頭上'插'著樹枝的偵察連長徐天舒走進由民居充作的指揮部,彙報說:
“師長!鬼子在渡口兵力不多,應該是日軍空降的傘兵,大概有一個大隊。但是,此處是近期遠東方面構築的河防工事區的一部分,為的是抵禦從東南方攻來的日軍。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這裡反倒成了鬼子阻擊我們的陣地。”
周信想了想道:“走!我們看看鬼子的防線!”
隨後,周信和副師長齊暉申、參謀長張克帶著幾名警衛戰士,和偵查連長徐天舒一起來到距離對岸鬼子防線大約五公里外的一處小樹林中。
到了樹林邊緣,周信拿起望遠鏡,看了看敵人的防線,發現敵人的河岸陣地戒備森嚴,各種壕溝都是加深過的戰壕,心中暗暗叫苦。
“師長,對面的鬼子不是很多,我們重炮一轟,坦克一衝,一下子就解決問題了?”參謀長張克中校說道。
周信搖了搖頭:“敵人陣地前方有反坦克壕溝,我們的坦克衝過去有些難度!”
“我們火力上應該比日軍強既然是日軍空投的傘兵,應該沒有配備重武器,我們是不是可以利用這一點?”齊暉申分析道。
“但問題是這裡的防線是遠東方面構築的,我們不知道日軍有沒有把遠東軍的重火力武器接收過來!真見鬼,現在這些對付日軍的防禦工事,反倒成了我們前進的攔路虎”周信哭笑不得地說。
“報告!”
通訊參謀大步走到周信身邊,遞給他一分電報。
周信看了看,眉頭皺得更緊了:“日軍從南方壓了過來,距離我們有八十公里左右,日軍配備了坦克和重炮,兵力雄厚,我們的s3高空偵察機用‘浩浩'蕩''蕩',無邊無際’來形容數量這麼說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只要稍微拖延耽誤,我部就是個全軍覆沒的結局。”
“那該怎麼辦?”張克震驚地問道。
周信沒有回答,而是轉向徐天舒:“徐連長,早在一週前,我就讓你們'摸'熟通向共青城的地形,請問此處有沒有小路可以繞到河對面去?敵人已經做好反坦克的準備,我們不宜強攻啊。”
徐天舒有些為難地回答:“有,不過”
“不過什麼?”周信眉頭微蹙。
“那條小路中途要透過一條小河,不會游泳的步兵無法透過,更不用說坦克和重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