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寨。
不一會兒,寨子裡便傳出雞飛狗跳的聲音和女人們的哭聲,六十多戶傣族人家的老高寨僅有的四頭牛和十一匹劣等馱馬,很快被牽走,四百餘人的老高寨除了悲天蹌地的哭號之外,竟沒有一個村民敢進行反抗。
木棉嶺上的兩名英國指揮官舉起望遠鏡,細細檢視,相互間不時大聲交談,發出滿意的笑聲。
南壘河東岸的密林裡,偵察小隊的七名弟兄透過自己的望遠鏡,把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小隊長和狙擊手的望遠鏡始終沒有離開木棉嶺上戴著寬沿軍帽、腰掛手槍的兩名英**官。
“魏頭,你看看,那兩個洋鬼子是什麼軍銜?”
渾身穿著特製'迷'彩服的狙擊手轉過頭低聲問道。
“老子也搞不太清楚,不過,以臘戌只有一個營的英軍來看,估計這兩個洋鬼子的軍銜還沒老子高,頂多也就是個尉官。”
小隊長魏長輝一動不動地繼續觀察,可話語裡充滿了自豪和自信。
也難怪,整個滇南特種大隊只有一分隊的這個老資格的小隊長是個少校,其餘大多是中尉,要不是幾次犯生活作風上的錯誤,被軍法處樹為嚴厲打擊的典型,恐怕這個魏長輝已經是二十四軍某個師屬特種大隊的中校副大隊長了。
一臉'迷'彩的年輕通訊兵悄悄移動到魏長輝身後,望著對岸四百餘米外的兩個英**官,低聲問道:
“魏頭,是否發報請示一下?或者咱們單獨幹算了,敵人加起來也就五十七個。”
魏長輝收起望遠鏡,縮排茂密的草叢裡:“不急,等會兒咱們遠遠跟著這群畜生,看看他們是返回勐包軍營還是去西面的馬雷鎮。咱們出來一趟不容易,牛馬目標太大牽不回去,但至少也要把這五十多條槍和五十多個腦袋弄回去,否則代司令非把咱們的腦袋擰下來不可。
“再一個,咱們自己幹難保不響起槍聲,幾個小隊又都在咱們後頭跟著,西面還有和咱們一起前出偵察的二小隊,要是咱們單獨幹,回去咱們誰也別想過安穩日子,弟兄們氣不過報復起來,咱們小隊這七個人什麼時候躺到野戰醫院裡都不知道。”
通訊兵不由得吐了吐舌頭,想起出發前代正良那殺人的陰鷙眼神,想起大隊弟兄們平日激烈的競爭,不由得脊樑發寒,汗'毛'倒豎,代正良和他那個整天擺弄毒蛛蛇蠍的苗醫老婆一樣,可是整個安家軍特種兵中誰都不敢惹的冷血魔王。
野蠻搶奪、滿載而歸的緬軍和英國人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已經被一雙雙冰冷的眼睛緊緊盯著,一個個還在樂呵呵地討論搶來牛馬的肥瘦和大小,根本就不關心搶走了這些牛馬之後,整個傣族小鎮也從此失去了最重要的生產資料,一個個'婦'孺老小為了生存,就得用肩膀拉動粗糙的繩索,去拉動一把把鐵犁,去揹負一捆捆沉重的柴火……
第九三四章 鐵血懲戒
第九三四章鐵血懲戒
天邊最後一道殘紅褪去,天空漸漸變成了深幽的湛藍,閃爍的星辰高懸在潔淨的天幕之上。夜幕無聲無息地落下,皎潔的明月緩緩升起,銀'色'的光芒將漫天繁星掩蓋,蒼茫的群山、蔥鬱的大地披上一層朦朧的柔光,萬籟俱寂的天地裡,只有草蟲的'吟'唱和流水的淙淙聲,風中隱約間夾雜的幾聲夜鶯啼鳴,倍感孤寂。
月光下的馬雷鎮,燈火點點,竹影婆娑,顯得那麼的安謐祥和,這個坐落在南壘河西岸的小鎮,擁有四百餘年曆史,是數百年來滇緬東路商道上的一個重要驛站。方圓五里的鎮子坐落在低緩蔥翠的群山之中,一座座用巨木搭起的高腳樓和祠堂廟宇,順著北面山坡的平緩下降的地勢層層分佈,錯落有致,尖頂飛簷式建築具有濃郁的傣族風格,隨處可見身姿婀娜的叢叢鳳尾竹,圍繞小樓的三'色'月季和美人蕉爭芳鬥豔,形同華蓋、高達數十米的大青樹散落在小鎮內外,南面溪流環繞、一馬平川的田野裡,剛剛抽穗的茁壯水稻與清風共舞,輕輕搖曳,在銀'色'的月光下如同緩緩湧起的層層波浪。
小鎮昔日的繁華與悠然已經不再,從英國殖民者的鐵蹄踏上這塊土地開始,馬雷鎮的民眾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笑容,形同豺狼般的緬族傀儡軍隊在英國殖民者的驅使下,用槍炮和長刀對緬北大地上的一個個古老村鎮展開無情的掠奪與鎮壓,在這片方圓數萬平方公里上生活了數百年的人民,被一步步向北驅趕,一座座銘刻著漢字的廟宇和石碑,在大火和鐵錘之下,迅速消失,原本環繞村鎮的片片稻子和玉米、木薯等作物,被散發出'迷'人芬芳、盛開出妖冶花朵的罌粟所取代,抱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