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映,成了師最後一個還能站立的人。
劉昌映拼命跑向岸邊,一梭子彈穿過他的腰部,從前面腹部濺出一片血水,他一個踉蹌前衝幾步,重重地跪倒在水邊,遙望百米外船頭的安毅,用盡最後的力氣仰天大吼:
“師座,老子下輩子還當你的兵……”
“嚓——”
刀鋒閃過,劉昌映高昂的腦袋被敵軍團長鋒利的大刀砍飛起來,在空中劃出條悽美的弧線,最終落入江水之中,數道血箭衝出他的勃腔直到流盡,他面對大江跪著的身姿仍然久久不倒。
渡輪上,被數人緊緊抱住的安毅直覺天旋地轉,胸中氣息翻湧,全身劇烈地顫抖起來,一腔熱血迸出他的咽喉衝到他的嘴裡,卻被他屏著氣生生地吞了下去,一陣駭人的抽搐過後,安毅緩緩穩定下來,兩行鮮紅的熱血從他鼻腔裡潺潺流出……錦衣夜行〃》,地址為
第三四〇章 涅盤(八)
掛總司令部牌照的墨綠色道奇轎車一路按響喇叭,飛子礬碼頭的上落區,汽車發出尖利的剎車聲,前衝數米停在入口處,車裡一壯一瘦兩名革命軍將軍拉開車門鑽了出來,立即衝下碼頭,後面那輛裝滿侍衛的運兵卡車仍在五十米外的入口處拼命追趕。
兩位將軍跑下碼頭臺階,向迎上來的衛戍部隊四十軍三師師長毛秉文匆匆敬禮,毛秉文回禮完畢迎上去握手,矮瘦的將軍飛快掃了一眼碼頭上嚴陣以待的近千名官兵,神色緊張地轉向毛秉文低聲問道:“慈衡兄,情況怎麼樣?”
“辭修兄請勿擔憂,四十分鐘前紀常兄(谷正倫字)和辭修兄麾下李團長已經接到安毅將軍了,小弟率部趕來時輪渡已離開八卦洲開赴下游,聽留在這兒的弟兄們說打得很慘,最後活著上船的一半都不到,敵人至少五個團登八卦洲合圍上去,為防止炮擊和機槍射擊他們只能先快速撤到下游再沿南岸上來,按推算片刻就會沿著南岸開回來。只是小弟聽說安毅老弟麾下損失慘重,恐怕剩下不到千人了!”毛秉文難過地向陳誠通報。
邊上的矮壯將軍摘下軍帽,狠狠打向自己的右腿:“都怪老子貪杯,昨晚喝得一塌糊塗臥床不起,要是早知道對面是小毅,老子早就讓麾下炮旅開過來支援了,嗨!”
毛秉文開解道:“誨臣兄切勿自責,誰也不知道安將軍能打回來,其中的過程難以想象啊!
天剛亮聽到江岸傳來的激烈交戰聲,我等立即調動沿江觀察哨嚴密戒備,發現交戰雙方穿著一樣的軍服打得非常激烈,就以為是敵軍內部譁變,反叛的部隊想要要逃過江,我們軍座為此還專門親至五號望哨觀察良久,也以為真是譁變部隊,看到在三面狂攻之下他們頂住了都為他們的戰鬥精神讚歎不已,可在這樣的條件下我們鞭長莫及無法營救,軍座最後也只能嘆息離去,誰能想到會是安毅師啊?要是知道了,咱們全軍拼死都會打過去的,旬日前在臺兒莊我四十軍與安毅師可是生死與共過的,安毅和我們這幫主官以及我們軍座感情都不錯。”
“報告師座,渡輪逆流而上,至下方六百米。”一位上校來向毛秉文報告。
毛秉文點了點頭:“全力戒備,命令碼上的二營清空一百米內所有閒雜人員好一切接應準備!”
“命!”
陳誠兩步跨到碼頭邊遙望下游。蔡忠笏也跟上去引頸觀望。渡輪冒著濃煙隆隆開來。輪渡寬大地甲板上滿是密密麻麻地傷兵。讓兩人大吃一驚。
陳誠拉住蔡忠笏大聲說道:“快上去打電話。讓你地炮旅把卡車全部開過來。我讓副官也去把我師地車開過來刻把小毅和傷兵們送到下關教導師大營。現在只有那個大營空著。”
蔡忠笏轉身就跑上臺階。抓住臺階上墊腳遙望地副官蔡培元。大聲命令:“快去把卡車全都調來。小毅地傷兵太多了!”
“是!”
蔡培元飛快地衝上碼頭。
渡船徐徐靠岸。船工拉好固定纜繩。陳誠、蔡忠笏、毛秉文等將領大步迎上船。滿頭大汗地谷正倫來不及稱呼連聲吩咐:
“諸位快去安排營房聯絡醫院,四名將軍三十餘名校尉危在旦夕啊!快想辦法最快速度急救……”
“地方安排好了,下關大營!”毛秉文大聲說道。
谷正倫點點頭:“好好!慈衡你快率部去疏通道路,我們要立刻將這些弟兄送到大營裡去!”
“是!”
毛秉文轉身跑下船。
谷正倫回過頭,發現陳誠與蔡忠笏一左一右攙扶衣衫襤褸、目光呆滯的安毅連連詢問,臉上滿是硝煙的李仙洲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