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江岸慢慢踱步。正走著突然有人在後面叫一聲,“可是郭大人嗎?”
郭文鶯回頭,見一個四十來歲的人站在不遠,身上穿著朝廷官服,手裡拿著把摺扇,一派風流之相,笑意吟吟地望著她。
郭文鶯只看了一眼,沒來由覺得那笑很討厭,冷聲問:“這位大人可是有事?”
那人抱拳,“久聞郭大人之名,今日特來拜見。”
“文英不敢,不知這位大人是誰?”
“哎呀,糟糕,下官都忘了介紹自己了。”他搖著手裡扇子,笑得得意,似乎自以為自己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對著郭文鶯微微挑眉,“下官傅冬平。”
傅冬平?她心中一動,忽然想起那個杭州的傅冬彥,這個天地還真小,這不會是那個傅家老二吧?傅家三兄弟,她這回東南一行,倒是同時看見兩個了。
她實在沒心情和傅家人說話,轉身要走,卻被傅冬平伸臂一攔,“郭大人別急著走,冬平還有事想要問過大人。”
郭文鶯很是不悅,“這位大人,本官與你並不熟。”
傅東平笑得眼角皺紋堆出,“見過一次不就熟了嗎?下官對機關之術也頗有興趣,正想向大人討教一下。”
“無可奉告。”
“唉,大人別走啊,還是跟下官聊聊吧。”
傅冬平說什麼也不讓她走,郭文鶯非要走。兩人拉扯著,就在這時,忽聽有人叫一聲,“文鶯”
郭文鶯抬頭,見一個白衣男子向這邊緩緩走來,他模樣極為清俊,嘴角掛著淡淡笑容,一看便是一個容貌絕佳的貴公子。
“雲棠。”郭文鶯一喜,那男子竟然是方雲棠。他如何到這兒來了?
方雲棠邁步走近,姿態優雅而高貴,對著傅冬平微微而笑,“這位大人,因何阻了郭大人的去路?”
傅冬平摸摸鼻子,既然有人來了,他的目的也實現不了,便抱了抱拳,“郭大人,改日再與大人說話。”說完轉身施施然走了。
這人真是,來的莫名其妙,走的更莫名其妙。
郭文鶯這會兒沒心思細究他為什麼要攔她,看見方雲棠真是滿心的歡喜,“雲棠,你如何到閩地來了?”
方雲棠笑,“收到大通票號的傳信就過來了,也是趕巧,今日竟看見了你造的船下水。那場仗真是精彩,看得人心潮澎湃的。”
郭文鶯素來臉皮厚,被他一誇竟有些羞澀,垂首道:“一場小戰而已,不值一提,真的大戰還在後面。”
方雲棠道:“我是不懂你們打仗的事,不過就算打仗也得吃飯,你可覺餓了嗎?”
“餓了。”她摸摸肚子,從昨晚開始忙活了這麼久真覺餓了。
“那走,咱們吃飯去。”
他笑著拉起她的手,他的手掌很大,每一根手指都是細長的,包裹著她的手,溫溫熱熱的,兩相比較,竟感覺她的手小了許多。
郭文鶯臉上微有些發燒,看看周圍,還好一個人都沒有,否則兩個大男人在一起牽著手像什麼樣子。
悄悄掙開他的手,方雲棠也沒再強行牽她,那文質彬彬的樣子真不是封敬亭之流能比的。
兩人上了馬車,方雲棠帶她去最近的飯莊,這揚水江畔也是一處風景絕好之地,常有人來此遊玩,久而久之倒開了許多飯莊和客棧招攬生意,尤以春夏兩季生意最旺。
今日試船之日,又有一場水戰的熱鬧可瞧,河畔之上來了不少人,因是已近中午,有許多在此處飯莊吃飯的,有的已經客滿了。
方雲棠挑了一家幽靜有特色的,兩人走了進去。
小二迎了過來,忙點頭哈腰,“兩位可是要吃飯?”
方雲棠問:“可以雅座嗎?”
小二有些為難,“今日客多,雅座怕是不好……”他說著,忽然瞧了瞧郭文鶯身上的官服,就改了口,“雅座有,兩位大人跟我裡面請。”
領著兩人到了後堂一處房間,雖不是正經雅室,但還算幽靜。小二笑道:“兩位大人將就些,今天小店確實客滿了,這一處是掌櫃用的,平常不招待客人,要不是因為是官家,不好得罪,小的也不會帶你們上這兒來。”
方雲棠掃一眼郭文鶯,嘴角含笑,“這倒是沾了你的光了。”
郭文鶯有些微,也不知道為什麼,跟他在一起,她總覺不好意思。
方雲棠問:“你們這兒可有什麼特色菜餚?”
“咱這兒靠江,有名的就是河鮮了。”
方雲棠也沒點什麼大菜,要了幾道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