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石。奇石嶙峋多孔,上面用大紅綢緞纏繞。
顧養養道:“我聽說隨緣內收藏著一塊當年乾隆爺賞賜給和��鈉媸��褪欽庖豢槁穡俊�
袁芬奇笑道:“這塊石頭叫地生石,跟乾隆爺無關,乃是先有這塊石頭,然後才有的隨園,也就是說這塊石頭從建園子的時候就有了,李翹柏先生來到這裡看完風水之後,發現此宅之所以兇相畢露,全都是因為這塊石頭的緣故,地生石,地生死,所以他建議將這塊石頭給毀去,可此間的主人卻特別喜歡這塊石頭,於是李翹柏先生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用紅綾將這塊石頭全部纏住,將它外露得凶氣鎮住。”
張揚道:“風水之說毫無可信之處。”
走過前院,來到中庭,院落的四周迴廊之上都已經亮起紅燈,隨園內的建築已經有了百餘年的歷史,古色古香,巧奪天工。
顧養養欣賞著這裡的雕樑畫棟,不由得感嘆前人的神奇。
前方几個人正聚在那裡談天說地,袁芬奇跟他們打了一個招呼,張揚此時方才想起詢問:“芬奇,這裡的主人是誰?”
袁芬奇道:“就是那位安先生咯!”
張大官人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卻見一位頭髮全白的中年男子正微笑向他走了過來,卻是安老的四子安德淵。張揚對安德淵並不陌生,從安語晨方面來說,安德淵實際上也是他的四叔,他知道安德淵是臺灣信義社的老大,想不到居然在京城買下了隨園。想起剛才袁芬奇的話,這座凶宅必須要找一個兇人來鎮住,安德淵的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血腥,在港臺一帶凶名很盛,他和這隨園或許真是絕配。
安德淵笑道:“張先生,真想不到袁先生所說的朋友就是你啊!”
張揚笑著和安德淵握了握手:“安先生什麼時候將生意轉向內地了?”
安德淵道:“無關生意,只是旅遊的時候恰巧來到這裡,喜歡這裡的景緻,於是我就將隨園買下,作為將來頤養天年的場所。”
張揚笑道:“安先生是南方人,能習慣北方的生活嗎?”
安德淵道:“什麼環境我都能適應。”
他將張揚和顧養養請入大廳內,晚宴是自助餐的形式,安德淵準備得相當充分,菜式花樣很多,受邀的賓客大都是書畫界的人士,張揚認識安德淵這麼久,還不知道他居然還是個藝術愛好者。
袁芬奇端著紅酒和張揚碰了碰,望著遠處正在迎接客人的安德淵道:“安先生的國畫不錯。”
張揚道:“我認識他有不少年了,還不知道他會畫畫呢!”在他的印象中,安德淵是一個冷血無情的黑道巨擘,他那雙手握刀握槍都沒什麼問題,握筆?還真難想像。
這會兒功夫又有熟人到來,漢鼎集團的總裁謝坤舉攜妻子趙柔婷也來了,他們和安德淵認識的時間不長,只是今年才有合作,趙柔婷先看到了張揚,不由得一怔,這京城也不是很大,走哪兒都能遇到熟人,正應了一句話,不是冤家不聚頭。
趙柔婷小聲提醒了丈夫一句,謝坤舉向張揚看了一眼,目光中充滿了冷意。
張大官人才懶得搭理他,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老子只當你是空氣。
顧養養輕聲笑道:“看他的樣子,好像要把你吃了。”
張大官人笑道:“想吃我?只怕要把他給噎死。”
顧養養笑得越發開心。
晚宴並非是主題,主題是筆會,院子裡擺了四張書案,四位當代名家率先下場,揮毫潑墨,各自精彩。張揚和顧養養來到袁芬奇身邊,看到袁芬奇畫了一幅山鬼,張大官人對他的畫早就不陌生了,不過袁芬奇現在的畫比起過去更加的抽象,與其說是畫面,還不如說是兩個象形文字的組合,用墨也不講究任何的變化,已經偏離了中國畫的味道,或許這就是他追求的大道至簡,大巧若拙的境界。
如果換在過去,袁芬奇的這種畫法肯定無人喝彩,甚至會招來恥笑,不過自從他去日本參賽獲獎,他的名氣也不斷得到了提升。
還沒有畫完,已經有幾個人在一旁吹捧讚歎了。
張大官人卻感覺袁芬奇的畫技不進反退,他雖然不搞藝術,可知道這一行一旦沾染了太多的世俗氣,肯定會走下坡路,試想,在這樣的環境中,根本做不到平心靜氣,又怎麼可能出來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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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隨園夜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