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德轉頭去看艾裡沙爵士。
“野種出來為農民打抱不平啦?”教頭用他那尖銳而冷酷的聲音說,“雪諾大人,你別忘了,我才是這裡的頭兒。”
“霍德,你看看他,”瓊恩勸促道,故意不理睬索恩。“人家都投降了,你這樣趁火打劫有什麼意義?”他在胖子身旁蹲了下來。
霍德放下劍。“他投降了,”他跟著重複。
艾裡沙爵士黑瑪瑙似的眼睛緊緊盯著瓊恩·雪諾不放。“我說哪,原來咱們野種談戀愛啦。”他邊看著瓊恩扶起胖子邊說,“雪諾大人,亮劍。”
瓊恩抽出長劍,他只敢反抗艾裡沙爵士到某種程度,而他暗自擔心這回做得太過火了。
索恩微笑道:“野種打算為他心愛的小姐而戰,所以我們得好好打一場。小老鼠、雀斑男,你們跟大笨頭一邊。”雷斯特和阿貝特走到霍德旁邊。“你們三個人應該夠豬小姐受的了。但首先,你們要打發掉擋路的野種。”
“躲在我背後。”瓊恩對胖子說。艾裡沙爵士常叫兩人打他一個,但從來沒有三對一。他自知今晚上床時大概會傷痕累累。於是他屏氣凝神,準備大幹一場。
派普突然出現在他身邊。“我想三打二應該會更精彩。”小個子開心地說。他放下面罩,抽出佩劍。瓊恩還來不及抗議,葛蘭也走上前來加入他們。
整個廣場頓時一片死寂。瓊恩感覺得出艾裡沙爵士的眼神。“你們還等什麼?”他用輕得嚇人的聲音問雷斯特和其他人,然而最先出手的卻是瓊恩,霍德差點就不及舉劍格擋。
瓊恩不斷進攻,逼得這個年長的男孩節節後退。要了解你的敵人,羅德利克爵士曾經這麼教他,而瓊恩很瞭解霍德,他壯得驚人,但缺乏耐心,向來不慣防守。只要想辦法激怒他,他自會門戶洞開,破綻百出。
這時其他人也加入戰局,刀劍交擊聲剎時響徹廣常瓊恩擋下一記照頭揮來的猛擊,力道之大震得他手臂痠麻。他一記側劈打中霍德的肋骨,只聽對方一聲悶哼,隨即反手砍中瓊恩肩膀。鎖甲鏗鏘一聲,疼痛直逼脖頸,但霍德也暫時重心不穩,於是瓊恩猛力掃他左腿,他咒罵著轟然倒地。
葛蘭依照瓊恩教他的訣竅,穩穩地守住陣腳,讓阿貝特大感頭痛,但派普就沒這麼好過了。雷斯特大他兩歲,又比他重上四十磅,所以他打得很吃力。瓊恩閃到雷斯特身後,大力一揮,將這強姦犯的頭盔當鈴鐺敲打,眼看雷斯特頭暈眼花,派普乘機突破防線,將他擊倒,然後舉劍頂著他的喉嚨。這時瓊恩早已轉換陣地,阿貝特一看自己陷入以一打二的劣勢,急忙退後叫道:“我投降。”
艾裡沙·索恩爵士一臉嫌惡地環視全場:“你們這些小鬼耍把戲也耍得太久了,今天就到此為止。”說完他走開去,當日的練習便告結束。
戴利恩扶霍德起身,採石匠的兒子摘下頭盔狠狠地摔到廣場對面。“雪諾,剛才那一剎那,我還以為逮到你破綻了呢。”
“嗯,但只有那一剎那。”瓊恩回答。覆蓋在護甲和皮革下的肩膀隱隱作痛,他收起劍,想取下頭盔,但剛抬手就痛得齜牙咧嘴。
“讓我來。”一個聲音說。粗厚的手指解開他喉嚨的皮帶,輕輕地捧起頭盔。“傷得嚴重嗎?”
“不是第一次了。”他摸摸肩膀,皺緊眉頭,廣場上除了他們幾個一片空曠。
胖男孩的髮際有凝固的血塊,正是剛才霍德砍裂頭盔的地方。“我是山姆威爾·塔利,來自角……”他停下來舔舔嘴,“我的意思是……那是我……我’曾經‘是角陵塔利家族的人。我前來加入黑衫軍,家父是藍道伯爵,高庭提利爾家族的封臣。我本來是爵位繼承人,不過……”他沒有說下去。
“我是瓊恩·雪諾,臨冬城公爵奈德·史塔克的私生子。”
山姆威爾·塔利點點頭。“我……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叫我山姆,我媽都這樣叫我。”
“你呢,則要尊稱他雪諾大人,”派普邊說邊湊過來。“你不會想知道他媽怎麼叫他的。”
“這兩位是葛蘭和派普。”瓊恩說。
“長得醜的是葛蘭。”派普道。
葛蘭一臉不悅地說:“你比我醜咧,起碼我沒生一對蝙蝠耳。”
“我衷心地感謝你們。”胖男孩正色道。
“剛才你怎麼不站起來反擊啊?”葛蘭問他。
“我也想,真的,可我……我就是做不到。我也不想一直被揍。”他看看地面,“我……我猜我是窩囊廢一個,家父常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