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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人……即便整個燕雲已經被遼國蕭家同化,一提“三百年之前”,依舊會一齊沉默下來,心照不宣地無視了趙瑗的動作。

趙瑗今夜的舉動很大膽,也很順利。

有空間在,她就能種出無窮無盡的錫。起先她設想將金人新鑄的鐵甲換成錫甲,後來才在工匠的提醒下,發現根本行不通。鐵的硬度有7,而錫的硬度只有1。5。如果全部用錫換鐵,那麼這批工匠無一例外都會被殺頭。

那麼換其他的呢?

比如把彎刀的刀柄換成錫,比如把馬蹄鐵換成錫,比如把綴連甲葉的甲釘換成錫,比如把盛裝箭簇的箭筒換成錫……工匠們只驚訝於趙瑗小小的身體,是從哪裡弄來這麼多錫塊的,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出手阻止她。

監工已經睡著了。

而他們,偷偷幹兩件折損金兵、對自己又沒有害處的事情,那是相當樂意的。

趙瑗統共在這處臨時搭建的匠作坊裡呆了半個月。

每天夜裡,她都會悄無聲息地以錫換鐵,為這批盔甲、兵。器埋下最深也是最徹底的隱患。白天她會藉著空間的便利,從金營裡順些糧食出來,贈送給工匠們,也從他們口中打聽到了一些金國佈防圖。甚至有一位來自易州的宋人工匠告訴她,徽宗、欽宗一行人,不久之前剛剛路過這裡。

趙瑗按捺下去接宋俘的欲。望,繼續她的工作。

在金營中的日子極為無聊,每天的樂趣就是聽金兵叫嚷,今天身上又被燒壞了幾個大洞。

他們已經被那支神鬼莫測的宋軍嚇怕了。

比起熱血好戰的西軍,那支宋軍簡直就是無賴。無論打得過打不過,都是一個照面就跑。接著抖出一個難看到極點的袋子,再接著是一股刺鼻的酸味。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護胸甲都已經燒掉了大半,缺口處還在滋滋地冒著白煙。

手腳靈便一些的,趕緊脫掉盔甲往回跑;手腳慢一些的,就……

脫掉盔甲的人也沒好到哪裡去。戰場上流矢無眼,沒有盔甲庇護,無論是自己還是跨。下的戰馬,很輕易地,就死了。

他們是真的怕了。

那是一種發自心底的恐懼,即便人數和裝備遠遠超過對手,也依舊對這種神鬼莫測的手段,有著本。能的恐懼。

等到最新一批盔甲趕製完成,南下攻宋又北退的兀朮親兵,終於趕到了涿州邊境。

第25章 接著是燕州〔二〕

合圍之勢,已成。

宋軍這一仗打得越來越艱難。雖然有硫酸這等逆天利器,但金人實在是太多了。燕州易州薊州……源源不斷的金兵瘋了一樣地反撲,宋軍在古老的涿鹿之野上倉皇逃竄。很殘忍,卻也真實。

趙瑗絲毫沒有耽擱,等這批兵。器盔甲一鑄完,就立刻趕回了涿州南境。

整個京營,一片頹靡。

先前嗷嗷叫著上陣殺敵的銳氣已經沒有了,加上補給線被北上的兀朮親兵掐斷,軍中瀰漫著一種絕望的憤懣,連帶著對趙瑗也怨恨起來。在隨時可能喪命的時候,人是完全沒有理智可言的。

趙瑗假裝思考了很久,指著地圖緩緩說道:“我們可以向西邊撤。”

“西撤?怎麼西撤?西面就沒有金兵了!?這日子一點比一天冷,咱們又沒有糧食過冬,西撤又有什麼用!”說話的人紅著眼睛,狠狠瞪著她,那副模樣似乎是要將她給生吃了。

趙瑗放柔了聲音:“西面是太行山。”

“太行山又怎樣!?”對方依舊紅著眼睛,嘶啞著衝她大吼,“我們完了!就像先前死去的弟兄們一樣……黃河浮橋一斷,弟兄們不是被燒死就是掉進黃河水裡淹死……嘿嘿,太行山!”他獰笑著一步步走向趙瑗,“不如我們就在太行山當山賊土匪如何?這兒就有一個現成的壓寨夫人!”

……唉。

趙瑗搖搖頭,聲音愈發柔軟起來:“你仔細想想,金兵最厲害的,是不是鐵浮屠?”

對方的臉色漸漸和緩了一些,突然間又是一副扭曲且猙獰的表情:“就算帝姬的‘仙器’能剋制鐵浮屠,也擋不住潮水一樣湧來的金兵!康王殿下再不派援軍——嘿嘿,恐怕帝姬您,就要一直當咱們的壓寨夫人了!你們說,是不是?”

周圍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應和聲。

趙瑗向四周緩緩掃了一圈,大多數人臉上都交錯著兩種表情。悲憤、敬佩、絕望、希冀、猙獰……如果趙瑗無法解決此時的危機,恐怕她真的只能在空間裡呆一輩子了。

“聽我說。”趙瑗的聲音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