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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州。”

“公主?”李綱一驚,而後急急勸慰道,“公主不可!如今滑州大水肆虐,流民四起。公主千金之軀,若是受了衝撞……”

“無妨。”趙瑗輕輕搖了搖頭,“我有分寸。”她停了片刻,又說道,“至少比那些守將,團練廂軍們,要有分寸。”

李綱沉默了。他知道趙瑗說的是事實。

“還請相公行個方便,替我向父皇、皇兄隱瞞一二。”她說到“皇兄”二字時,略微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片刻之後才說道,“我還想從燕雲調些米糧過去。唔,若要在汴州、滑州開官倉,不知要走些什麼流程?”

李綱苦笑一聲:“汴州的糧,已被金兵劫。掠乾淨了。”

趙瑗神色一僵。

“公主此去滑州,當是萬分艱險。老臣以為,當遣一隊精銳隨行才是。依公主之見,種將軍可合適麼?”如今燕雲能派出去的將軍,除了種沂就是韓世忠。昨夜種沂那驚天動地的一抱,隨行之人自然非種將軍莫屬。

趙瑗輕輕“嗯”了一聲,眼中閃過些許溫柔之意:“有勞相公。”

“小事罷了,公主無須介懷。”李綱拈鬚笑了一下。

門外忽然踉蹌著闖進來一個人。

“相相相相相公!”來人一身泥水地滾進了堂裡,渾身篩糠似的發抖,緊緊抱著李綱的大腿,神色驚恐至極,“相相相公,燕京傳來訊息,說是太上皇忽然發起高燒,被官家送往行宮養病!”

“高燒?”李綱有些詫異。

“說是太上皇年事已高,行事糊塗,近日裡更是接連犯錯。官家體恤太上皇體力不支,故而遣了太醫令、太醫丞並一眾醫官,侍奉太上皇前往湯泉行宮養病……”

趙瑗驚駭得無以復加。

她清清楚楚地記得,趙佶本該在金人的五國城,連續承受了十多年的精神肉。體雙重摺磨,才漸漸離世的。如今……高燒?胡話?養病?……

弄不好是被高燒、被胡話、被養病!

“又有一個大逆不道的訊息說……”來人的聲音愈發抖了,“說、說、說是,太上皇被官家軟禁起來了!”

李綱下意識地一腳踹去,讓他一身泥水地滾出了前堂。

“放肆!”這位鬚髮皆白的相公大聲斥責道,“官家、太上皇之事,也容得你來置喙?立刻去將身上洗乾淨了,連帶腦子裡那團齷。齪事兒,也一併洗乾淨了!”

李綱一腳踹完,一下子癱倒在了椅子上,瞬間又蒼老了十歲。

屋漏偏逢連夜雨,今夜這雨,也委實下的忒大了些。

趙瑗站起身來,鬆鬆地朝他道了個萬福:

“柔福去了。”

燕京出事,滑州出事,兩廂權衡之下……

一個也不能放過。

半步,都不能走錯。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酸奶的地雷=3=

謝謝墳墓裡的貓咪的地雷=3=

第56章 西夏聯金

從燕雲十六州的西邊,去往黃河南岸的滑州,統共有兩條路可以走。

第一條;是沿著大河一路向西,再往南過朔州、代州,橫渡黃河。

第二條;是東下易州;過定州,再往西南,橫渡黃河。

趙瑗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第一條路。

原因無他;朔州、代州一帶,是種家世世代代戍守的地方。昨天夜裡對著地圖選擇路線時,她已經隱約看見了種沂深藏在眼中的渴望。

再是沉穩恭謹、老成持重的少年,也是會想家的。

“我們大約只有半日到一日的時間。”她靜靜地倚在種沂懷中;指著代州說道,“會在這裡停一會兒,補充些糧食和水……嗯……”

她感覺到身後的少年驟然收攏了雙臂;撥出的氣息噴灑在耳邊,有些酥酥的癢。

“帝姬……”種沂張了張口,似乎想要回絕,卻硬生生拗轉了話鋒,“……臣會專心補足物資的,請帝姬放寬心便是。”

“嗯。”她窩在他懷中,輕輕點了點頭,“當然,你是地頭蛇麼。”

種沂一愣,隨即悶悶地笑出聲來。

如今他已經不大避諱所謂的“君臣之儀”了。

當日趙佶趙桓趙構連下三道旨意,其中一道便是“允柔福帝姬自擇駙馬”。前天夜裡,帝姬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挑明瞭兩人的關係。若是再過分避諱,反倒顯得有些矯情。

種沂看得很開。

壓抑許久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