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真的在乖乖備嫁,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過哪。
趙瑗憤憤地揪了一下衣領,感覺周身如同浸入了蒸籠裡,熱騰騰地令人感覺到難受。
怎麼還沒到……
她要被熱壞了……
趙瑗欲哭無淚地一手扶著鳳冠,一手揪著領口,默默地在轎子裡數綿羊。恍然間似乎有人扶著她下了轎,又有人在外頭吵吵嚷嚷地說了些什麼,再然後又是手握紅綢又是下跪又是……
她如同一隻提線木偶,機械地完成了所有的婚禮流程,腦中唯一一個盤桓著的念頭是:好熱……
在這炎炎夏日穿上厚重的大紅嫁衣,簡直是比地獄酷刑還要難熬。
恍然間有人將她扶著坐好,又有人取了兩支巨大的扇子替她一下一下地扇著風,又有人嘮嘮叨叨地在她耳邊重複著這規矩那規矩、這禮儀那禮儀……
她決定發揚高中上政。治課的精神,兩耳不聞身邊事,一心腦內數綿羊。
她默默地將綿羊從一數到一萬,又從一萬倒數到一,眼前才隱隱約約晃花了一下,手中被塞了一個古樸鎏金盃,身邊有人流水價似的說著吉祥話,抬頭看時,她新嫁的郎君正笑吟吟地坐在對面,手捧著一個一模一樣的鎏金盃。
唔,這大約便是合巹酒了。
酒漿澄澈,微微有些辛辣,也微微有些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