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起了嫋嫋檀香,燻得人昏昏欲睡。
珠簾鬆鬆垂卷而下,將趙構的身形遮掩了半邊。他彎腰在案几上書寫著什麼;雪白的宣紙上暈開一團濃墨;帶著幾分陰鬱,一如他的墨色瞳仁。
“九哥?”趙瑗又輕輕喚了一聲。
趙構恍若未聞,一筆筆在宣紙上寫下整齊的字句。皇家的人素來喜歡書畫;趙佶如此,趙構也是如此。若是他不喜歡那個王位;應當會成為頂厲害的藝術家。可惜他的目光天生帶著陰鬱,他的字也天生帶著陰鬱;他的人……
“九哥。”趙瑗緩緩合上宮門;上前走了幾步,扶著案几,低聲對他說道,“我曉得你能聽見。九哥;今日臣妹確是奉了皇兄之命;前來勸說你的。”
趙構筆尖一頓;又若無其事地滑了下去:“成王敗寇,柔福何必多言。”
“九哥!”她恨恨地握住了他的筆桿,眼中多了幾分惱意,“你可知道,我最痛恨你的地方,是什麼?”
“哼。”趙構冷冷地抬頭,又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過是我名不正言不順罷了。”
“你……”
“怎麼,莫非九哥還說錯了不成。”趙構神色愈發冷了,隱約有幾分輕蔑之意。
“你當真這麼以為?”
“哼……”
趙瑗深深吸了一口氣,胸中有些淤塞。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