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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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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瑗忍了很久,才沒有一腳踹到他臉上去。

“河北路割地使”,他還真有臉喊得這麼大聲,喊得這麼餘韻悠長!

“太上皇口諭。”趙瑗一板一眼地說得還真像那麼回事,“河北路割地使張邦昌,遷河北路宣撫使,即刻前往康王帳前聽命!”

她一眨眼的功夫,就給這位偽楚皇帝改了個官職:河北路宣撫使。

張邦昌口稱接旨,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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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趙構。

在真正見到康王之前,趙瑗已經在心中無數次咀嚼了這個名字。偏安南隅,不思進取,十二道金牌令箭急召岳飛,誅岳飛、岳雲於風波亭,無論哪一步棋,這位康王都走得奇臭無比。好好的西軍殘了,好好的河北路丟了,整個南宋苟延殘喘百餘年之後,數萬人在崖山跳海,真是……

罄竹難書。

當然這事不全是趙構的責任,但身為大宋官家,那一根根史筆不戳他的脊樑骨,戳誰的?

趙瑗憋了一口氣,在張邦昌的指引下坐了一輛驢車,嚼著麩餅,慢悠悠地趕往康王帳前。汴梁已經空得連老鼠都餓死了,麩餅,那就是帝王餐。

驢車一路晃晃悠悠地駛到了康王帳前,如入無人之境。

即便不懂軍事、不懂治軍,趙瑗也依舊看得心頭火起。

世上有哪一支軍隊,官兵們三三兩兩地卸了甲,躺在地上曬太陽的?

世上有哪一支軍隊,一輛破驢車就可以直闖主將大營,衛兵只是象徵性地伸手攔了一下?

她正氣悶,忽然聽見張邦昌幽幽嘆息一聲:“竟然都是廂軍哪……”

一言以蔽之,慘。

北宋統共只有三支軍隊,西軍,皇帝手裡的京營/禁軍,還有各路廂軍。廂軍,其實就是民枎。平時沒事幹噹噹強盜可以,要是真打起仗來,絕對是被人一鍋端的命。

也就是說,趙構所謂的“糾集兵馬反擊”,其實只是為了安天下人的心。

這些人,這支軍隊,根本沒有一戰的能力。

至於宋軍中最最厲害的那支西軍,早就已經姓種了。種家軍被李邦彥一道籤文壓在了黃河南岸,早就氣得冒火,也心灰意冷得不行。就算趙構想要接手,種家也絕對不會把大宋最後一支軍隊押在他手中。

“康王接詔——”

張邦昌狐假虎威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的。若是刮掉鬍鬚,說不定還可以冒充一下皇帝的內侍。

“太上皇詔命,康王需克己勤勉,揮師北上,橫渡黃河,早日迎復朕於五國城……”

五國城,對於現在的宋人來說,還是一個特殊的名字。

但是不久以後,趙佶、趙桓兩位皇帝就會被齊齊押解到那裡,然後悲慘地死去。“五國”二字,也會變成北宋的恥辱柱,牢牢釘在汴梁的上空,千年不散。

趙構恭謹地擺設香案接了旨,起身答禮時,卻愣了片刻。

“嬛嬛?”

第5章 議金

嬛嬛?

是呢,眼前這位康王,是柔福的九哥。

趙瑗不動聲色地屈膝福禮:“殿下認錯人了。”

“嬛嬛!”趙構皺眉,一個箭步走上前來,握著她的雙肩,急急說道,“我以為你已經……你怎麼獨自跑出來了?父親呢?大哥呢?這份詔書……這份詔書,是你帶回來的?”

雖然是疑問句,卻沒有半點詢問的意思。

張邦昌被徹底晾在一旁,鬧了個好大的不痛快。

“嬛嬛。”趙構的語氣和緩了些,“告訴九哥,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指了指那份瘦金體血詔。

宋徽宗趙佶是他老子,這份血詔能騙過張邦昌,卻騙不過趙構。

趙構那雙眼睛裡清清楚楚地寫著:這是矯詔。

趙瑗輕笑:“殿下認錯人了。”

她不動聲色地掙開了趙構,學著宋人女子的模樣,鬆鬆一福,口中說道:“奴婢擅自南逃,本是該死。但太上皇諄諄叮囑,務必將此詔書帶往我大宋軍中,不可有誤。”她停了停,又說道,“殿下軍中無糧,兵中無械,如何能戰?想來不過是……”

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趙構一怔,鬆開了她,煩躁地在軍帳中走來走去。自從宋仁宗趙禎養成了“唾面自乾”的習慣以後,大宋的皇帝、皇子們一個比一個溫柔,大臣、內侍們的氣焰也一個比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