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得了。
從黃河神蹟到太子掌兵,是一整條完整的線索!她要……難道她是要……
“暫時將西府相公們的注意力引到古北口去,我還能在燕州彈壓幾天。”她的呼吸也有些不穩,而且顯得有些急促,“你記得麼,現如今水草豐美的河套平原——我是說你練兵的地方,在西漢時曾劃作雲中郡。”
身後男子悶悶地“嗯”了一聲。
“我不知道皇兄同你說了多少,也不知道皇兄同你允諾了多少。我希望……”她微微側過頭,抬起手,輕撫著他面頰上淡淡的青色刺字,聲音漸漸有些低,“我只希望,你能夠一世平安無虞。”
再沒有人能夠折斷雄鷹翱翔的羽翼,再沒有籠罩在武將頭頂上方的鉛雲。
再沒有人……沒有人會重複狄青的悲劇。
她蜷在他懷中微微喘著氣,身體愈發顯得沉重起來。果然久居深宮的身體比不得他長年習武,不過淋了幾場雨,感冒就這樣嚴重。
“臣有些擔心。”
他低頭看著她,骨節分明的十指插。入她的髮間,捧起她的面頰,直直望進了她的眼睛:“西遼鐵騎素來彪悍,吐藩又有些按捺不住。帝姬也曾說過,蒙古人隨時可能南下擄掠。此時貿然分兵,臣以為、不妥。”
她眨眨眼,眼前隱隱蒙著一層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