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桓溫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周全居然把城裡來錢糧給分了!他立即明白了周全的用意,周全根本不要城,只要奪城的功勞和聲望,現在留下一個空城還有什麼用?“快,向霸上進軍,必須在他們攻破城池之前到達。”
“大將軍,我們不進藍田城了?”
“令後續的人馬守城,我們快去奪霸上郡,此為長安東邊軍事重鎮,定有重兵把守,他們不可能這麼快佔領,或許還能來得及。”
“大將軍,我們的攻城器械還在後方。。。。。。”
“蠢貨,周全出手,直接就可以開啟城門,哪裡還用攻城器械?快走!”桓溫氣急敗壞,馬鞭連揮,當先衝了出去。
他們一路狂奔,所到的城鎮關卡都已經被周全攻下,幾乎與藍田一模一樣。到了霸上城外,城頭也換了旗號,周全正揹著雙手,威風凜凜站在城樓上等著他。城門外也站了許多人夾道歡迎,只不過出來迎接的都是老百姓,因為霸上已經是長安的東邊大門,秦軍沒有駐紮漢人軍隊。
桓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霸上是長安東面的最後屏障,肯定是有重兵把守的,周全僅一千多人,怎麼可能這麼快奪下,難道敵人都沒人了?
霸上確實沒有多少人,之前大部份人都派出去追擊,只留下幾千人,聽說主力大敗,周全又帶著人殺進城來,嚇得聞風而逃,一部份被殺,一部份從西門逃向長安,周全不費吹灰之力就奪了城。
周全直接從城頭跳了下來,向著桓溫飛躍而來,直到身前才停下。“大將軍來得好快,我們奉將軍命令一路追趕敵人,他們躲進城裡,我們沒辦法只好把城攻破了,所有攻佔的地方現在全部移交給大將軍處理。”
桓溫幾乎鬱悶死了,功勞全被周全得去了,卻還不能有一點點不滿和責怪,因為周全是在代他追敵,代他打仗,為了追殺敵人“順手”把城池奪下來無可厚非。況且周全隆重地把所有奪下的城都雙手奉上,自己不佔一城,他沒有什麼可以指責的地方。
如果周全是他的屬下,這樣做自然沒問題,功勞還是他這個大將軍的,問題是周全不是他的屬下,不管得到什麼戰功都不會落到他的頭上。現在人人知道是周全扭轉了戰局,兩路大軍的命是周全救的,敵人的主將是周全殺的,最重要的幾個關卡是周全破的,甚至一直殺到了長安城下,這一次出征損兵折將耗費錢糧,所有功勞幾乎全被周全佔去了,回去怎麼向朝廷交待?
這一次的北伐完全是周全一手促成的,所以現在桓溫覺得這澈頭澈尾就是一個陰謀,自己被周全當槍使了。可是他大敗虧輸是事實,五斗米教救他,使他反敗為勝也是事實,他可不敢朝周全發火。
桓溫狠狠壓下那一口惡氣,“周教主一路衝鋒陷陣,奪關搶塞多有辛苦了。一千多人馬便所向披糜,一日下三城,實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桓溫佩服之極。”
周全笑道:“大將軍過獎了,我只是一個馬前小卒,只配清掃沿路的阻礙,都是大將軍指揮有方。”
桓溫的一個參軍實在是氣不過,質問道:“周教主,我軍深入敵境,補給艱難,前番又失了糧草器械,軍中正缺糧草,你怎可將城內的錢糧給分了?”
“啊哈,大將軍不是剛奪回不少了糧草輜重嗎?我實在是不知道軍中還缺糧。城中百姓飽受奴役,飢寒交迫,急待援助,本教的宗旨一向是救黎民於水火,眾生平等,有飯大家吃,有衣一起穿,怎能守著倉庫看他們凍餓?況且這些錢糧本是他們被胡人剝削走的,都是我們的同胞,我們怎能再轉手搶過來,那我們與胡人又有什麼區別?我們可是沒拿一分一毫。。。。。。”
周全囉囉嗦嗦說個不停,桓溫知道憑這個抓不住周全的痛腳,忙打斷了他的話:“不知長安城裡是什麼狀況?”
“我們也剛到不久,不知具體情況,這歷史性的重要一戰,我們可不敢亂動手,還是要將軍親自指揮。”
看起來周全是很尊重他,把這最重要的戰役留給了他了,但桓溫卻更是鬱悶,好吃的都被周全吃了,留下難啃的卻留給他。要知道長安是歷代古都,當時天下第一大城,佔地三十多平方公里,就算把他所有部隊幾萬人開進去,分散開也看不到幾個人。長安雖然屢經戰火,人口銳減,但大體規模還是在的,秦國連吃敗仗,估計所有主力都集中在這兒了,想要奪下來絕對不是容易的事。
現在他不敢讓周全打先鋒,否則這一次出征的所有功勞都是五斗米教的了;可是不靠著周全,他真沒信心能吃得下,現在該如何取捨?周全把所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