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難怪不知。”
“發生了什麼事?”
“鯤鵬王爺去世了。”
景琰與蕭史一起變色:“怎麼會……”
客房內,景琰神情黯淡。
“王爺莫非在為鯤鵬王爺難過?”蕭史走到他身邊,聲音中掩飾不住暗澀。
“好歹也是我堂兄,我還沒有見過他呢……”景琰嘆息,“一直聽到他的名字,雖未謀面,卻敬仰已久。怎麼好好的一個人……竟無端遭此橫禍。”
“也許這樣更好……若是他被腰斬於市……那豈非更是人間慘劇?”
“皇兄未免……太過無情了……。這樣有德有才的賢臣,他怎忍心?”
“可能也是迫於無奈吧,畢竟滿朝文武虎視眈眈。”
“蕭史。”
“屬下在。”
“陪我一起去鯤鵬王府,我要祭奠王兄。”
“是。”
鯤鵬王府。
“八皇兄?你怎麼會來了?”景浣煙見到景琰,十分意外。
“小妹……也許我該稱你王嫂?”景琰看到景浣煙消瘦的面容,眼裡露出憐惜之意。
景浣煙悽然一笑:“隨便叫什麼都好。”
“我奉皇兄之命進京面聖,剛來到長安,就聽說了王兄的死訊,特意過來拜祭。只是時候不早了,多有打擾。”
“不,八皇兄有這份心,小妹感激不盡。”
拜祭完,正好歐陽雁回府,見到景琰,雙方見過。
歐陽雁初見景琰,只覺得他象個懶散、輕狂的紈絝子弟,但聽說他進京第一件事就是來拜祭師父,不*對他有了好感。
景浣煙命下人擺下酒席,招待景琰。聊得多了,歐陽雁見景琰不經意間眼底掠過深重之色,全不似他表面的隨意張狂。心中暗歎:這個人,怕是將自己掩飾得太好了。
想想既然皇上派他為*軍,而此人顯然對師父頗為敬重,自己倒可以少一些顧慮了。
第二天早朝後,景琰見宮求見景剴。
恭恭敬敬地行過君臣之禮,景琰起身坐下,眼角眉梢仍然是一派公子哥的浮誇相:“皇兄召弟進京,不知有何吩咐?”
景剴看著他,有些寵溺、又有些嗔怪地道:“兩年了,若不是朕下旨,你也想不到來看看朕。朕一天比一天老了,誰知道還能見你幾次?”
景琰被他的話嚇了一跳,惶然道:“皇兄何出此言?皇兄正當英年,龍行虎步,精力猶盛於臣弟。”說到這兒又嘻笑起來,“臣弟溫飽終日,無所事事,而且常常流連於煙花巷中,這身子才……”
卻見景剴的臉色頓時沉下去:“你說什麼?堂堂一位王爺,流連於煙花巷中?”
景琰自知失言,神情尷尬,陪笑道:“皇兄息怒。臣弟反正不在京城……又無人知道……”
“那也不行!”景剴怒聲斥道,“你以為你在江州做的事就傳不到京城來?你不嫌丟臉,朕還嫌丟臉呢!”
景琰連忙起身跪下:“臣弟知錯,請皇兄責罰。”
景剴看他半晌,嘆口氣,揮袖道:“起來吧。”
“謝皇兄。”景琰重新坐下,訥訥地道,“皇兄還未明示……”
“既然你閒得很,朕想給你做點事情。”
景琰一愣:“請皇兄吩咐。”
“朕有意平天下,滅紫熵與赤燕。如今這兩國也對朕虎視眈眈,交戰迫在眉睫。朕欲封兵部侍郎歐陽雁為帥……”
“歐陽雁?如玉王兄的徒弟?”
“你怎麼知道?”景剴皺眉,盯著景琰,“你對朝中情況瞭解得不少嘛。”
景琰一怔,心跳漏了半拍,皇兄真是……好敏感。
“不是,臣弟昨晚到京,聽說了如玉王兄的事,便去鯤鵬王府拜祭了他,正好見到歐陽雁。”
“你和如玉素未謀面,卻為何……?”景剴盯著景琰的目光更加尖銳。
“是未見過,但久聞其名。”
“哦,民間是如何評議他的?”
“人中龍鳳,天上謫仙,忠君愛國,稟性正直,康朝棟樑,萬里長城……。”
“夠了!”景剴打斷他,“朕知道了。”語聲低沉下去,手撫上眉梢,不勝疲憊。
“皇兄……對不起,臣弟打斷你了。請繼續說。”
“哦,朕想命你為監軍,協助歐陽雁。”
景琰愣住,幾疑自己聽錯:“皇兄,這麼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