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瞭解到的資訊,像王凱這樣的專案經理,月薪最低在六千以上。雖然工資已經漲到近四千我很開心,但是跟高階人才比起來,我還差得遠。好在我還年輕,望著王凱額頭的皺紋與耳邊的數根白髮,我就知道自己的優勢所在,年輕。
席間大家頻繁向王凱敬酒,後來眼看他喝不下去了,就轉而敬我。都是一個組的同事,吃喝玩樂基本都在一起,好的就跟一家人似的,我跟他們也沒法客氣,只能杯到酒幹,眼看就喝多了。
我只覺喉頭處一陣癢,就知道自己快要吐了,急忙分開眾人走出包間,匆匆趕到衛生間,嘩的一聲吐了個痛快。
忽然一隻溫暖的手攙在我的腋下,又有一隻手輕輕拍著我的後背。我大為納罕,回頭望去,卻是王凱,說聲:“組長。”王凱笑著說:“沒事吧?不能喝就別喝太多了,喝多酒很傷身子的。”
在他的拍打下,我喉嚨處的嘔吐感慢慢消散,笑著說:“嗯,好多了。今天不是高興麼,就多喝了些。”王凱點點頭,笑著說:“好好幹,以後還有比這更高興的事呢。”我心中感動,一句話也說不出。
許多年以後,我還記得在昏暗洗手間內醉酒嘔吐的這幕場景,王凱對我的關懷與鼓勵,讓我永遠為之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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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暗戀 (上)
晉升後的日子過得比以前反而更難了。原因無它,馮順良做了我所在組的組長。他倒是沒有故意針對我,而是針對我組的所有組員。比如為了減少他自己的工作量,他規定,專案進行時,每個組員在完成當天任務後,自己把結果貼到專案總表中,格式要統一。如果發現bug,自己查驗之後報到庫裡。而通常這些工作是要組長自己做的。
又比如,為了表現他的管理能力,他規定,每人每天必須寫一份工作總結,要求格式明朗,內容統一,要有經驗與教訓兩欄,全部用英語完成;每週一次大型總結會,會上每個組員要用英語報告工作內容。
再比如,他為了向上級領導表現他的實力,制訂了一套軟體質量管理制度,在我們組進行試點工作,於是我們在完成每天的日常工作與日報告後,還要對自己的工作結果進行質量管理統計工作……
說句不失偏頗的話,馮順良制訂的這些規矩,某些方面確實提高了我們的個人素質,但是太過形式化,不注重實用,是他整套執政方法最大的敗筆。
我們組的十幾個人每天都在咒罵中度過,每個人的精力似乎都被馮順良榨光了,八個小時,時刻都在動著,不是動手就是動腦,甚至話也懶得說一句,不說則已,一說就是大罵馮順良的無良品行。
不過馮順良貌似比我們還要忙碌,他整天捧著一沓子列印材料,不是找張紅東研究,就是找王凱商量,有的時候甚至跑去李宏聲的辦公室坐上一兩個小時。看著他的交際手腕,我不得不服,這才是真正能爬的人哪。比起他來,我跟趙星只不過是兩個只會幹活、耍些小聰明的孩子。
工作慢慢變得無趣起來,於是週末成了我徹底放鬆身心的時間。週六下午,我被胡剛邀到他所在派出所的訓練室,跟他打拳。
這傢伙玩的是正宗的散打,善攻少守,每擊出一拳踢出一腿,都帶起呼呼的風聲,兼又步法快捷、變化多端,實在是個武功高手。我被他一腳踢中前胸護甲後,呼吸似乎立時止住了,向後連退好幾步,右足跟猛蹬地面,這才穩住身形,將對他的小覷之心收起,凝神對敵。
接下來我使一次“勾踢”,一次“過山倒”,連續兩次將他摔倒,可是自己也累得汗流不已,氣力將要消失殆盡。
胡剛似乎也把力氣使乾淨了,躺在地上不肯起身,咧著大嘴呼呼喘氣,半響才說:“剛哥,你果然有兩下子,我這剛弟實在佩服。”我坐在地上擦汗,笑道:“你別捧我了。我是有兩下子,不過都是健身用的,真正用在技擊上,還是差點。你瞧,今兒碰到你這樣高高壯壯、又會散打的人,就徹底沒有辦法了。”胡剛撇嘴道:“切,你得了吧,跟自己兄弟就別謙虛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讓著我呢。嘿嘿,不用你讓,摔壞了也沒事,我就是想跟你學本事的。呵呵,剛哥……不是,剛姐夫,對自己小舅子,可別藏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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