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也笑了:“嫂子的確比我強——雲姨,表哥跟嫂子是怎樣結緣的?”
雲姨說起彩依的身世,原來她是賣身葬親的孤女,雲姨見她可憐,帶回府裡。彩依以祖傳藥方為晉元醫病,雲姨見她對晉元一片真心,私心裡也想替晉元沖喜,便為兩人倉卒成了親。雲姨感嘆著:“晉元大概不想拖累彩依,始終不肯接受這門親事,唉!這孩子總是替人想,自己卻……我只希望晉元能平平安安,,捱過這一劫……”
逍遙和月如連聲安慰雲姨:“放心,晉元平常對人這麼好,一定善有善報!”
此時,有兩個人,在山野裡,也正受著折磨——是阿奴和唐鈺!
他們全身被困在泥沼裡動彈不得,只剩兩顆頭顱在地面上,周邊高草掩蔽,人煙罕至,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阿奴早已叫得沒了力氣,唐鈺更是垂頭喪志,想著自己唯一的親人——石長老的慘死,一時仍無法平復心中的傷慟,只感到:生死兩茫茫,無處話淒涼!
“你沒事吧,唐鈺小寶……”平日嬉鬧的阿奴,嚴肅關心地問著,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唐鈺不想阿奴擔心,竟強顏歡笑說起笑話來:“從前——有幾個人一起去很遠的地方!他們將要帶的東西,分了大中小三個包包……第一個人選了最大最重的那一個,另外的兩個人心裡笑他傻,等著看他在路上喊累。”唐鈺說著,雙眼空洞洞看著前方,嘴角卻現出一份苦澀:“但是,一路上那傻子的包袱竟越來越小,另兩人的包袱卻越來越大!你知道為什麼嗎?那兩人背的是衣服,髒了溼了越來越重!那傻子,一定是你的好朋友,他那包袱是裝吃的,越吃越少……怎麼樣,好笑吧!哈哈!”唐鈺笑得很乾,彷彿在自我折磨。
阿奴看著他,根本笑不出來……原來傷到心底,是欲哭無淚的。阿奴把臉湊到唐鈺的臉上,摩擦著他的臉頰哽咽問道:“唐鈺小寶,你在想大石鼓吧——我也想他呢!”
阿奴的話,一瞬間敲開了唐鈺心口的閘門,他淚水決堤而下。唐鈺哭著笑,笑的有點苦,自嘲著:“快張開嘴——”
阿奴緊貼著唐鈺的臉,閉上眼,搖著頭:“你的眼淚,很苦很苦啊……”唐鈺跟阿奴說過,開心的淚是甜的,傷心的淚是苦澀的。此刻,苦中卻帶了甜味。
阿奴望著唐鈺,認真說著:“唐鈺小寶,如果我們能夠逃出去,我一定嫁給你!”
“再說吧!”唐鈺淡然響應,想去阿奴曾經反悔,他受的傷仍未復原呢!
阿奴點點頭。兩人望著繁星發呆……
忽然,唐鈺似想起什麼,顧不了尷尬,一口就咬住阿奴頸上的“人臉”吊墜,扯下!用盡力氣,將它拋過稻草,扔在小路上。
“希望有人能見到,救救我們吧!”
此時,被劍聖抓走的靈兒,正用盡力氣挺挺撐著站在劍聖面前,不卑不亢看著他:“劍聖前輩!靈兒不是妖!靈兒是女媧後人!”靈兒直視著劍聖篤定說著:“我是南詔國巫後的女兒!南詔國現在正陷於水深水熱之中!作為女媧之後,我要負起我的責任,用上天賜我的力量去拯救我的人民,給予他們希望!”
她清澈無懼的眼神,讓劍聖默然——他憶起一位故人——靈兒的母親,巫後!靈兒真的很像她,對國家、對蒼生,靈兒甚至比她的母親更執著!然而,劍聖已預見一個陰謀,正等著靈兒陷入,他不能任她去送死……但天機就在劍聖心中,他不會對任何人解釋,他長袖一揮,大殿的大門赫然開啟!
廣場上,眾弟子淵聲誦著:“當人生門。仙道貴生。鬼道貴終。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兇。高上清靈美。悲歌朗太空。唯願天道成。不欲人道窮。北都泉苗府。中有萬鬼。但欲遏人算。斷絕人命門。阿人歌洞章。以攝北羅酆。束誦妖魔經。斬域六鬼鋒。諸天氣蕩蕩。我道日興隆。”
劍聖將靈兒押出,在廣場中央!靈兒極度恐慌,但她沒有發威,從怒氣中醒覺過來,看著蜀山弟子的面目,面上漸漸現出了慈愛!
劍聖冷酷的臉上,露出一絲欣賞——她的堅毅、執著與慈愛!她,本來可以以其力量殺掉所有人,逃離。但她想以愛解決一切。劍聖終於開腔,暴喝一聲:“現出你的真身!”說罷,揮動劍指,口中唸唸有詞!
霎時間,天色異變,狂風颳起,天上出現太極圖形,籠罩著靈兒,她無力的蜷縮著,雙腿漸漸合而為一,變成了一條長長的蛇尾巴,靈兒變回了人面蛇身,女媧的模樣!
劍聖長袖一揮:“關入鎖妖塔,不得再回人間!”
逍遙似乎感應到靈兒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