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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布紫陽撇嘴,“誰說的。”

她抽抽噎噎。

“你把我的衣服哭溼,我可先宣告它很髒。”不知道要怎麼安撫女人的男人,只會溫柔的環住她,極盡所能的給她溫暖,那張嘴還是得理不饒人。

“真的嗎?你以後會帶我出門?”抬起淚眼,水汪汪的眸子裡閃著不敢置信的光芒。

布紫陽被她眼中的亮芒蠱惑了。

“我是什麼人,講話一定算話。”

“你真好。”她悄然的嘆息了。

“我聽過百萬種惡毒的評語,就是沒有誰說過我好。”惡魔、妖道、邪魔歪教、殺人不眨眼的暴徒……

“我們回家吧。”

“好。”他說回家,陶步荷滿心歡喜。

再度對上他美得不像話的鳳眼。“你真漂亮!”

布紫陽輕敲她的頭頂。“我是男人,以後讚美我別用這種娘娘腔的字眼。”

偎在他胸膛,逐漸獲得暖意的陶步荷笑了。

“遵命,島主大人!”

“叫我名字。”

“不行,這於禮不合。”

“你剛剛明明叫了。”

“我只是意思意思的叫看看會不會有人出現嘛。”

“我喜歡你喊我名字的樣子。”

陶步荷也沒力氣跟他爭辯,反正這島上就他最大。

喊就喊。“紫陽大人。”

他好想嘆氣。“去掉後面兩個字。”還有,“不許再說於禮不合四個字。”

“你要求真多。”

“我要求多?”

“不是嗎?”那是什麼眼神,怎麼變深了?

布紫陽笑得春風得意。

“有機會我會讓你真正體會,什麼叫做我的要求!”

陶步荷有些目眩神迷。

那是什麼感覺?怎麼,心裡溫柔美好得像揣著只振翅的小鳥?

“好,回家。”

她有家,在離開終南山幾千裡或幾百裡外的小島上找到了家。

端水薰香,女人黑綢般的長髮讓納福細細的抹上了香油。

陶步荷白皙的面板在燈下透著紅暈。

“都要睡覺了,不用這麼工夫吧?”感覺她好像一隻等著被送上祭臺的豬公,手腳被細細收拾過,又是花香薰染,又是水香,害她都要打噴嚏了。

“姑娘再忍忍就好了。”納福手腳俐落的安撫著。

可陶步荷渴睡得要命,打從海邊被帶回來就被馬不停蹄的打扮,雖說納福本來就很愛打扮她,不過要上床睡覺,就不用這麼講究吧。

“姑娘請安歇吧。”左瞧右瞧終於滿意的納福收拾什物準備退下。

陶步荷拉起裙襬歪倒在香噴噴的大床上。

最近是錯覺嗎?好像這三個丫鬟對她超過了恭敬跟好。

其實大家的地位都差不多,用不著這麼必恭必敬的。

她想得恍恍惚惚,忽然察覺床沿上多了一道人影。

“怎麼是你?”她睜開一隻眼覷。

“為什麼不是我,要不然你以為應該是誰?”她看起來可口極了,讓他心猿意馬。

“我沒別的意思。”他來找碴的啊?

“最好是這樣!”明明就沒有惡意的人,為什麼講話非要夾槍帶棍的?

“夜很深了。”她困得有點口齒不清了。

“的確。”要不然他來水苑做什麼。

陶步荷霎時醒了過來。“你不會是又要來搶我的床吧?”

布紫陽躺下,邪笑。“這也是本大爺的床。”

這問題他們討論過無數次,她氣餒,乖乖的挪出一大塊。

明明有一陣子這張床是她一個人獨霸的,為什麼他又心血來潮跑來同她擠?

“你一直來找我睡覺,我註定嫁不出去了。”因為移動,黑髮下乳色般的頸子露出一大塊來,加上膚質極佳的手腳,嚴重的挑戰了布紫陽的濃濃慾望。

他想起來,自己有多久沒碰過女人了。

他從來不是禁慾的苦行僧,女人也沒匱乏過,男歡女愛對以前的他來說就跟穿衣吃飯一樣自然。

人餓了要吃,想上床自然有女人在等他。

可是,直到遇見陶步荷,他……下不了手。

不是被她每天掛在嘴上的禮教給捆綁,那到底為什麼?

回過頭再看她,均勻的呼吸,兩把扇子似的睫毛垂掩,她居然安心稱意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