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拼一拼呀!跑了就是給你祖先丟臉!媽的……”
韓鐵芳越往北走,這聲音越模糊,他心中猜疑:我們交手,是誰在暗中施放暗器?不覺到了店房門首,一推,店門就開了,他走進去,隨手將門掩上,這才喘了一口氣。望見櫃房裡燈光很亮,就定了定神,走到櫃房門前,向裡邊索要燈火。
裡面的掌櫃的很客氣地說:“韓爺回來啦?到哪兒去玩了呀?”
韓鐵芳帶笑答這:“去看了看朋友,掌櫃的把燈給我。”掌櫃的說:“燈已給您點上啦,我們想您一定一會兒就回來。”
韓鐵芳點頭說:“好!好!好!”
掌櫃的又說:“茶水這就給您送去。”
韓鐵芳又連說:“好好!”胸頭依舊急劇跳動,氣還有些喘,腦中仍飄著一個個可驚的疑問,走到裡院。見自己住的那房間的窗上果然有燈光,心裡就想:這裡也住不下了,明天仙人劍張仲翔必會找到這裡來拼命。再拼命時可就得見出個生死了!他伸千一拉門,隨之邁腿進屋,卻不禁又嚇了一大跳。
原來屋中已有人,緊扎的雲發,俏立的嬌軀,一身青色俐落的打扮,正是春雪瓶在他屋裡等他。
韓鐵芳愕然止住了腳步,但心裡這才明白了剛才雪瓶為甚麼詢問他的住址,並且明白剛才以暗器射傷仙人劍的那個人是誰了。
他尚未說話,只見雪瓶先笑了笑說:“韓大哥怎麼這時候才回來?我勸您以後不要再跟那仙人劍張仲翔爭鬥了,他原不過是個狐鼠之輩而已,大哥如若傷了他,再因那打官司,未免合不著。如今我只求韓大哥給我辦一件事。”
韓鐵芳一聽這句話就又奮起勇氣來,說:“好,無論甚麼事情,就請姑娘告訴我吧!必定即時去辦,絕不遲延!”
雪瓶剛要把話說出來,韓鐵芳忽然聽見門外有腳步聲,趕緊推開一道門縫,向外去看。見是店裡的夥計給他送茶水來了,他就伸出手去把茶壺接了過來,沒讓夥計進房,依舊將門關上。
雪瓶悄聲說:“把插關插上吧!”
韓鐵芳隨將插關上好,那裡雪瓶又將桌上的油燈向下壓了點。燈光驟暗,雪瓶的芳容如同罩在一層霧裡,愈發綽約如仙。她在床邊坐下,韓鐵芳站在她五步之外,自己覺得十分不好意思,拿起茶壺來倒茶,手部有點發顫。
雪瓶的雙頰也浮現出兩朵嫣紅,但旋即又正色地說:“暫時不忙,我求大哥這件事,待一會兒再辦不遲。”
韓鐵芳一聽,是目前的事,他就更慨允了,說:“隨姑娘吩咐吧!無論是我作得到作不到的事,我必定盡心盡力去作,因為受了前輩之遺命,她老人家叫我盡力關照姑娘,我絕不敢有負亡友,所以我本來是在旁處還有事情,因恐姑娘在這裡易受旁人之暗算,所以我才不走,留為效勞。只要辦完了姑娘的事,眼看姑娘離開這裡,安返尉犁城,那時我才會安心離去。”
雪瓶聽了,不禁將頭低下,待韓鐵芳將一碗茶送到她的眼前,她才慌忙地站起了身,笑著說:“大哥怎麼跟我這樣客氣呀!”
她伸著纖纖的雙手去接,韓鐵芳還看見她的右手無名指上戴著一個白銀的戒指,但茶碗並沒交在她的手裡,卻放在她的身畔床板上。
雪瓶拿起碗來放在唇邊,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後嫣然她笑了笑,隨後說:“我只求大哥一件事,因為幼霞走了,沒有人可以再替我辦這件事。”
韓鐵芳又問:“甚麼事?請姑娘只管吩咐,我這就去辦!”
雪瓶問說:“官花園那地方,韓大哥認識嗎?”
韓鐵芳一聽,不由得有點發愣,就說:“雖然沒去過,但我可以找到。”
雪瓶就說:“我帶大哥去也行。待會兒,過三更時,我就同大哥去,那裡有一座樓,名叫綠霞樓,隔著一道牆便是一條長巷,請大哥就到那樓上。”
韓鐵芳問說:“那樓上可有人住嗎!”
雪瓶搖頭說:“沒有人住,是一座空樓,但大哥到了上面務必將他那裡的人都招出來。那裡的護院人,除了仙人劍張仲翔之外,還有方天戟秦傑,官人更夫無數,韓大哥你只去把他們驚擾一下,叫他們亂起來,千萬可別傷人。然後你就急忙脫身走去,再回到這裡來,也別叫他們追著!”
韓鐵芳一聽,不由倒為難了,但是眉頭也不好意思皺一下,依然點頭,慷慨地答應著說:“好!
待一會我就去。雖說官花園那個地方我沒去過,我可知那地方是在西門裡,靠著城牆很近。”
雪瓶微微她笑,點頭說:“對啦!就是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