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還有許多路要走,要是叫風雪吹打一宵,就怕耽誤我上伊犁了!”
掌櫃的一邊抽著煙,仰起頭來看了看天氣,就說:“也許下不了雪,老鄉!你儘管放心吧!我叫人把他牽到西邊那條小過這兒,那地方背風,好在只是一夜的工大。”
韓鐵芳又說:“草料呢?”
掌櫃的說:“那也不要緊,斜對門就是草料鋪,我叫人給牽了去喂,你就放心吧!你先進屋子去吧!”又笑著說:“若不是我知道你是河南人,離著我的老家同州府不算這,我真不能留你,因為待會兒我們這兩間大屋子都得擠滿了,差官一進到那邊屠家後,就會把那邊住的客人都趕到這邊來。”
韓鐵芳也笑了笑,同這掌櫃的表示著謝意,他自己卸下來鞍韉,挾著寶劍,掌櫃的親自給他開了門。就是這大屋子,真是不小,裡邊放著許多輛單輪小車貨物、行李,炕上和地下都坐滿了人,都是一些作小買賣的,雜亂極了,腳臭氣也難聞極了,並且這些人彼此都似相識,有的大概還是同行,是鄉親。他們喝著茶,談著話,抽著煙,新進屋來一個人,他們也不大覺得,也不理。
韓鐵芳就請一個人讓了點地方,他在靠著門的牆邊坐下,地下是點破席頭,可是屁股雖涼,周圍卻暖,因為人太多。此時窗外的天色尚未黑,屋裡可面對面都不大能看得清人的模樣,他把寶劍就放在腿下,馬鞍置在身旁,靠著牆歇了一會。果然門又開了,又來了幾個客人,都抱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