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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面揚首看著方向,一面曲曲折折地尋著路走去,不多時就進了馮老忠的那個村落,因為他手中提著刀,胳膊上有血跡,所以有幾個孩子都追著他看,他才一進村就遇見那李老伯,他趕緊叫李老伯囑咐村裡的人,不要說出他來到這裡,那李老伯驚驚慌慌地答應著,韓鐵芳就進了馮家,馮家的情形真是悽慘,母子正在吃午飯,他們的午飯只是拿玉米麵熬的半小鍋粥,又稀又少,李老伯在門外把那群孩子驅逐開了,又進來向韓鐵芳問話,韓鐵芳卻先取出點錢來,叫李老伯去給他買點飯來,李老伯不肯收錢,韓鐵芳卻勉強交給他,說:“隨便弄些甚麼吃的來就行,我吃些東西還要走路,請你快一些!”

這時馮老忠依然坐在炕上,顫顫的雙手拿著一隻飯盒,帶著驚疑的苦臉問道:“大爺!怎麼樣啦?”

韓鐵芳擺手說:“你放心!今天晚間或是明天,必能把你的媳婦送回來,可是事情辦完之後,也許你們不能在這裡住了,但我也有妥善的地方安置你們。”

馮老忠簡直跟傻子似的,直著眼看著,忽然他一眼看見了韓鐵芳衣袖上所染的血,他就驚訝地說:“大爺!你為我們的事受傷啦?”

韓鐵芳說:“不要緊!戴閻王現在受的傷比我還重。”

馮老太太也過來流著老淚說:“大恩人您別為我們的事太為難呀!我這老命交給他倒不要緊,您是管閒事的人,要真……”

韓鐵芳說:“這件閒事我要管到底!可惜今天我沒有想到戴閻王竟有這麼大的勢力,他不是惡霸,簡直是強盜了!”

這時那李老伯又走進來,悄聲兒皺著眉說:“可不是強盜嗎?常常有許多騎著馬帶著刀的人去他莊裡,南面板橋村那姓餘的,我聽城裡認識他的人說,他名叫金刀太歲餘旺,是西安府的鏢頭,因為犯了大案才逃到這裡來的,他還有幾個弟兄,也與他同時作案都藏在鄰縣,縣官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捉他們,他們都跟戴閻王是好朋友。”

韓鐵芳一聽,知道剛才自己在山上殺傷的那武藝較好的使刀的大漢,一定是金刀太歲。心中也明白,就是把這裡的事情辦完,那麼西邊的路上必是處處荊棘,隨時都有仇敵,只憑師父瘦老鴉幫助自己也怕不行,他太不勇敢,最好是山上的那個病人;那必是一位奇俠,有那麼一個人幫助我,何愁踏不過秦隴祁連,捉到那黑山熊。

這時馮老太太正跪在灶前燒火,韓鐵芳欄住她直說自己不喝水,請她不必麻煩,但她不肯聽,流著淚說:“大爺為我們受了這麼重的傷,如今在這兒歇一歇,我們還怎能連水都不給您燒一點?”

韓鐵芳卻自己也過去,蹲在灶邊幫助馮老太太添柴,馮老太太欄住他,他卻微笑著不肯聽。一股一股的濃煙冒出來,刺得他不住的咳嗽,心想那個病人真是可疑,恨不得立時再到那山上看看。

待了會兒水就燒開了,李老伯的家裡人也送來了菜飯,韓鐵芳自己倒食用得不多,他把一半的菜飯,儘量請馮家母子食用,他對馮老太太十分的恭謹,對馮老忠連次的安慰,他臂上箭傷雖然疼得不甚厲害,但心中卻如油煎著似的,心說:怎麼師父還不來?莫非他又出了甚麼事?

捱到下午西方的天色都現出嫣紅之色,鴉鵲從空中掠過了這小村,那神手張才來到,他慌慌張張地說:“韓大爺!今兒早晨您在戴家莊跟他們打了起來我就趕緊回南關,去告訴蕭三爺,可是蕭三爺說是一點不要緊,他保您決吃不了虧。”

韓鐵芳說:“早上的事你不必提了,現在怎麼樣了?這後半天戴家莊、酸棗山上和南關裡都沒有發生甚麼事嗎?”

神手張說:“倒沒有發生甚麼事,可是事情還是不好辦,板橋村那姓餘的已因傷而死,戴家莊除了戴閻王之外,受傷的沒有三十人也有二十八,這件事可鬧大發啦,縣衙門已派出人各處捉兇手,捉姓韓的。恐怕您在這兒也待不住,蕭三爺跟那姓毛的搬到牛家小店藏著去啦,判官解七派人騎著快馬走了,聽說附近幾縣還住著他們的朋友,甚麼鐵臂羅漢馬如驤,扳倒山陶俊,銀霸王侯雄,於一虎等人,都是前兩個月在華州道上打劫官眷,犯了案逃到這裡來的。”

韓鐵芳冷笑說:“難道靈寶縣的縣官只派人捉兇手,就不敢拿這些強盜嗎?”

神手張說:“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也許人家有交情,這些話我也是聽茶館裡的人們偷偷談說的,反正他們今天晚間不來,明天一早也準來,您得趕快防備著點!”

韓鐵芳昂然說:“我不怕他們,只是這裡的荷姑呢?”

神手張說:“我確實探出來了,戴家的家眷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