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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芳這個神氣,他就趕緊下了馬,直著眼間說:“怎麼樣啦?你受傷啦?”

韓鐵芳搖了搖頭,說:“不算甚麼要緊,只是中了他們一弩箭,他們的人多,且有暗器,但我也……”

瘦老鴉急忙用眼色攔住他的話,又向前後看了看,沒有甚麼人來往,他就向酒鋪裡探下探頭,見這酒鋪的地方極窄,只容下一張桌子,還有個小酒缸,只有一個鬚髮斑白的掌櫃的趴在桌上睡覺,瘦老鴉就將馬拴在門前一塊石頭上,他拉了韓鐵芳一下,二人先後走進去。

那掌櫃的這才驚醒,站起身來問道,“二位要酒?”

瘦老鴉先坐下,讓韓鐵芳坐在對面,並把那口刀藏在桌底下,這裡的掌櫃睡眼蒙朧,也沒看見那口刀,就給拿過來一砂壺濟,兩個又破又髒的酒盅,連一點酒菜也沒有。

韓鐵芳原想喝茶,見這裡也沒有茶壺,他就只得先用袖頭擦了擦酒盅,斟了一杯酒喝下去。

瘦老鴉並不注意他的臂傷,只探著頭,悄悄地問他剛才與戴閻王那裡人爭鬥的詳情。韓鐵芳就略略地說了,瘦老鴉直囑咐他小聲。但他因為胸中的怒氣難消,話忍不住,聲音也壓不住,就昂然地說:“我只奇怪的是那廟中的病人,難道用箭射傷了許多戴家惡奴的就是他?我看那人得的必是癆病,已然是朝不保夕的樣子了,他的手裡確實拿著一枝弩箭,莫非他是一位俠客?”

瘦老鴉也發了一會愣,就悄聲說:“剛才在北面,我也看見幾個戴紅帽的官人進城去了,他們都一面走,一面高聲談說,我全都聽見了。我知道戴家有許多人受丁傷,他們說是那廟裡有人幫助姓韓的。”

韓鐵芳就要站起身,說:“我想再到廟裡去見見那個人。”

瘦老鴉把他攔住,並強按他坐下搖頭說,“你先別急!如今這件事得慢慢地查。依著我,這事就不叫你管,並不是咱們只顧自己的事,不為人間抱不平,實在我早就知道戴閻王那人難惹,我雖不認識他,在我走江湖的時候,他也許正在漢中作官,可是近二年我在洛陽也常聽往來的人說到他。可以這麼說吧,西路上的鏢頭和綠林中人,簡直沒有一個不是他的走狗,他一聲呼集,就能有幾百幾十的人來給他拼命。向來除了這裡的老拳師劉昆之外,沒有一個對他不是恭而敬之的。如今你竟敢幹涉他搶人家婦女之事,竟敢單身找到他家門去吵鬧,難怪他會生氣極了。但他又曉得你在洛陽打過獨角牛,你是一位新出世的好漢,他也不知道你有多大的本領,所以他才全力對付你,先叫他的家眷挪開,你就是拆了他的家他也不顧惜啦,反正他要致你於死命。然後他又看著辦不成才把你騙到山上去。那裡的地勢險惡,他們的冷箭也施展得開,他們原是想把你用亂箭射死,他也找了幾名官人去,他們不定在縣裡告了你甚麼罪名,就是把你射死在那裡也是白死。乾脆一句話,無論是誰勝誰敗,咱們跟他的這筆仇算是結定啦!再往西行,休想一路無事。”

韓鐵芳皺了皺眉,又扭頭去看見那老掌櫃的正在靠著酒缸,傾耳細聽著。韓鐵芳又斟了一杯飲了,就悄聲說:“師父,我並不怕他們,我只愁的是人單勢孤,你若能幫助我,咱們在一兩天內就可把這事情辦妥,為本地除一大害,然後往西再行。我想西路的豪傑雖多,武藝也未必如我師徒。”

瘦老鴉拿著酒壺,就著嘴兒吸著酒,也探頭悄聲兒說:“我不是不帶你,今天早晨你走之後,我也很忙了一陣,只是,現在我們兩人不能同時都出頭,一個在明處,一個在暗處,這樣才能夠辦事,現在你是不能再到南關去了,去了就吃官司,可是我,除了那店裡的夥計,別的人還都不認識我。我是想先探出那……”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更小了,又說:“在明處刀槍對敵的事兒歸你,暗中,救荷姑的事兒歸我,我就是由戴家把那小媳婦背出來也沒有甚麼,反正我也這麼大年紀了。現在神手張正在城裡替我打聽,因為戴家的家眷現在都進了城,可不知道有沒有荷姑在內?”

韓鐵芳點了點頭。瘦老鴉又說:“現在你先到馮家歇會兒去,待會,或是我或是神手張一定會給你去送信,你先走,咱們兩人別在一塊兒走。”

韓鐵芳點了點頭,就站起身來,由桌下拿起了刀,那個老掌櫃的到這時才面現驚訝之色,韓鐵芳又向瘦老鴉便了個眼色,告訴他師父對這個人應當注意點,因為剛才二人說的話著破這人聽了去,傳到了戴家,事情可就更難辦了。

瘦老鴉卻搖了搖頭,表示著不要緊,並笑著說:“我這兩隻眼睛看得出人來!”

韓鐵芳出了酒鋪,向北走了不遠,就離開大道轉進了一條小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