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出乎她的預料，對面的聲音聽著就知道是做了特殊的改變，甚至無法依次斷定對方的性別。

聽到她的問話，那邊似乎低聲笑了笑，然後才道：“是什麼人有那麼重要麼？只要是對你們有利不就行了，又何必尋根問底？”

由裡子頓時有些煩躁起來，這一連串的變故讓她的腦子也快有些轉變不過來，但還是壓住了胸腔那團無明業火，淡淡道：“人是你殺的？”

雖然還沒有經過進一步確認，但由裡子就是知道，這就是他們一直窮追不捨的兇手，而這個他們根本奈何不得，自以為佈置了天羅地網卻在付出了那麼多生命的代價之後連阻攔都未能夠阻攔對方一下還讓對方逃出來了，甚至若非是自己在這裡折戟他們可能一路都追不上的兇手，就是對方幹掉的。

由裡子不得不感到膽寒，一個比這個已經永遠倒在地上的傢伙看起來更加兇惡的人，哪怕他現在看起來是站在自己這邊“除兇”地，卻也很難讓京香由裡子這種常年經受各類案件看慣了許多案例的人放心。

她總是會習慣性審視對方到底懷有什麼樣深層的目的，但對方看起來似乎不太介意，只是說道：“這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當然你也可以看作是一樁交易，這次的事情到此為止，既然兇手已經伏誅了，所有的事情在此時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你也可以交得了差……”

由裡子卻毫不猶豫的打斷道：“那你呢？”

“我？這事情本與我無關，但我不想要麻煩，尤其還是可能連綿不斷的麻煩。”

由裡子默然片刻，又問道：“你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對你很重要？”對方依然沒有回答，笑了笑就道：“凡事適可而止，要知道在有些事情上，你們已經越界了。再進一步下去，已經不是你、你們能夠接觸到的領域了，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還需要我說得更清楚麼？”

由裡子看了看旁邊的屍體一眼，又看了看圍成一圈都在用好奇的目光看著正接聽電話的她的一眾下屬們，她微微擺了擺手，他們自然懂她的意思，就準備開始收羅屍體，而由裡子已經站起身來繼續說道：“對於這個兇手的身份，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確定，但我想他更應該先接受法律的審判，而非是這樣動用私刑。”

“你不需要說這些話來試探我，”對方一眼看穿了她的意圖，輕笑了聲繼續道：“如果讓你們自己來的話，想一想結果到底會怎麼樣，或許你不會願意接受那樣的結果的。”

“可是……”由裡子皺了皺眉，“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是她第三遍這麼問了，在這一點上她還真是鍥而不捨，然而換回來的還是一樣的反問：“這重要麼？”

是啊，這重要麼？

實際上經歷了這次任務的一波三折，以前覺得自己對於他們那個世界有足夠認識的京香由裡子，也意識到了自己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自己只是僥倖接觸到，可對於那個群體的瞭解，現在來看只是冰山一角，實在太過淺薄。

京香由裡子沒有再說話，任由對方將電話結束通話，她這才意識到了什麼，看了眼電話號碼，立刻又失望的搖搖頭。

也是，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留下明顯的破綻，隨便找一個公用電話撥過來就可以了，而即便是他們找到公用電話，也不太可能找到對方。

更何況，她在心裡已經認可了對方的說法，這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接觸到的層面了，不過這一方面的訊息，還是需要向上通報，畢竟Rb的特別調查組，也不止他們，自己接觸不到的，應該有人能夠接觸到，這種事情就交給他們吧。

……

結束通話電話，李承介回頭看了眼鄭妮可，女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神沒有焦距，表情也顯得很恍惚。

李承介突然笑了笑，打斷了對方的神遊天外，然後說道：“這事情與你無關，從開始到現在。何況人已經沒了，現在再考慮這麼多是不是有些晚了？”

妮可回過神來，看了李承介一眼，搖了搖頭輕聲道：“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多愁善感，或許以前的我還有些天真，但自從……”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她又陷入了沉思中，而後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轉而說道：“所以，現在我可以離開了？”

李承介不禁失笑，“我從沒說過不讓你走，其實剛剛你就可以離開了，不需要等我。”

鄭妮可並沒有剖白自己的心思，只是苦笑道：“這樣一來，我也只能回美國去了，但是那裡終究不是……”

李承介不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但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