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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圍捕(下)

李承介話音一落,就感覺一陣風雨朝著自己迎面撲過來。

對於真正在生死線邊緣生存過來的人而言,面對未知最好的應對不是先你來我往問出個來龍去脈,而是先下手為強,制住了對方再說。

這時候要是發現對方是友非敵,再放開道歉也不遲,將可以選擇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才是關鍵。

顯然男人深諳這一點,在李承介開口的時候,就已經在蓄勢,趁著對方說話的時候注意力難免有所分散,他已經搶先出擊。

這一波來勢洶洶,他的速度極快,那驟然大增的雨量更像是為他的行動做天然的掩護,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將雙方的距離抹平,而欺近了李承介身前。

他的選擇不可謂不明智,但李承介又怎麼可能給他這樣的機會?

所謂反派死於話多,前提在於,他是反派,何況李承介說這些話,也是故意為之。

以心智而論,兩人的年齡和經驗都有著巨大的差距,就像是之前面對那個胖子狗仔福步源的時候,李承介甚至都懶得動一點腦筋,直接選擇了最簡單粗暴的解決方式,而面對這個勉強算是對手的男人,他才使上了一些心計。

其實也是很簡單的伎倆,示之以破綻,卻是故意誘敵。

李承介對自己的實力有自信,完全可以做到直接碾壓,但面對的畢竟是還能夠反抗一二的同類者,他知道調查科那邊恐怕很快會追上來,這男人既然已經暴露,他的行蹤對於對方來說就很難再說是秘密,所以自己必須要速戰速決,趕在那些人來之前解決。

那男人本來自以為得計,臉上還露出喜色來,但很快就臉色一變,不僅是因為注意到了面前李承介突然展露的詭異的笑容,還因為自己手上打空了,這一下含怒而擊,聲勢是頗大,卻也帶著往前來不及收回的去勢,這一下子舊力全盡,新力未生,正視自己暴露出最大破綻的一瞬間。

李承介本就是在有意設計這樣一個局面,眼見成功自然不會放過,腳下步子一動,一個扭身到了對方身後,然後又一個欺身向前,就緊緊貼上了對方,瞬間右手便如同靈蛇般自他腋下彈出直接將他右臂往後一扯。

完全陷入被動的男人就這樣隨著右臂的扯動,大半個身體也都被他往後帶過去,而偏偏李承介同時用膝蓋骨一彈,叫對方雙腿也情不自禁同時一軟,而後李承介便飛速向後跨出一大步,拉扯得這男人整個人躺摔到了溼漉漉的水泥地面上,濺起了尺許高的水花。

李承介得勢不饒人,乘勝追擊的又一個跨步騎上了對方胸膛,然後收回右手又猛地彈出,直接扼在了他的脖頸處。

男人當然不可能輕易就範,還想要掙扎,但剛一做出動作,就感覺到脖子上李承介的手猛一用力,他的咽喉瞬間便如同被一雙大鉗卡住,呼吸都有了片刻的停頓,身上在一瞬間也好似失去了力氣一般。

李承介卻一副悠悠然的樣子,好像剛才根本沒有使出來幾分力,雲淡風輕看著男人,說道:“有一個人跟我說,希望我以我們的方式,送你一程……”

“那個賤人!”李承介的手稍一鬆,男人便脫口而出這麼一句,眼神中透著怨毒,顯然一下子就像到了李承介說的到底是誰。

這也很好猜,別說是現在的李承介,就是之前包圍那公寓的調查科出現的時候,他都第一個懷疑到了最近跟自己接觸到的那個女人身上。

這話卻讓李承介稍一皺眉,手上立刻就沒輕沒重起來,掐得男人只能“嗬嗬”的艱難呼吸。

李承介這一次沒有再放開他,他本來其實還抱著希望,能夠在他身上獲得某些東西,但剛剛稍微搜一搜身,就只能放棄,就跟在鄭妮可身上一樣,都只有失望,看來即便時間過去了這麼久,這世界也是滄海桑田,那人深刻進骨子裡的謹慎依然存在。

或許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人能夠讓他真正信任。

既然如此,這傢伙唯一的價值也沒了,李承介神色平淡,左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把小刀,刀尖對著對方的咽喉位置,直接切割了下去,男人才在李承介稍微鬆開右手的時候咬碎牙齒一般蹦出“你不能殺”這樣幾個模糊不清的音節,聲音就戛然而止。

看似緩慢的動作,卻也不知道是用上了什麼手法,竟像是切豆腐一般輕鬆就劃破了咽喉,鮮紅的血汩汩冒了出來,很快就浸紅了刀片,然後不斷往外湧著,將他的脖頸、肩膀乃至腦袋處都染紅,但又很快被雨水沖刷著,漸漸被稀釋變淡薄。

“嗬嗬嗬……”他再也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