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緒在發酵,電話的重量似還留在掌心,沉沉的,揮之不去。

怎麼了?和他保持距離不是她想要的嗎?為什麼她還會有這種感覺?褚澄觀輕一著唇,緩緩往她的房間走去;這種無所適從的心情讓她感到不安。

“伊莎貝拉,是我。”宇軺用英文說道。“你有辦法在這幾天回來嗎?帶著物理治療師?”

物理治療師?褚澄觀一怔,腳步硬生生地頓住。他想做什麼?

“後天會到?”這個答案讓他滿意地笑了。“沒錯,我要接受復健。”

這個訊息來得太過突然,褚澄觀不禁否目微膛,驚訝地回頭,卻正好迎上他澄澈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她。

為什麼?褚澄觀怔立原地,縱有滿腔的問題,在對上他的眼時,卻全哽在喉頭,完全問不出口。

對話筒那一端伊莎貝拉的狂喜尖叫置若罔聞,宇軺微一側頭,俊薄的唇輕楊,慵懶地脫了她一眼。

望著他從容自若的笑,褚澄觀突然明白——他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幾乎是反射性地,顧不得掩飾心頭的慌亂,她轉身快步走進了她的房間。

即使房門緊緊關上,她依然抑不下急擂的心跳。

選在她病發後出院的這時候,有什麼特殊涵義嗎?這個念頭一竄過腦海,褚澄觀的心漏跳了一拍,怔得原地無法動彈。不可能的,她想太多了……急斂回紛來的思緒,她連忙強自鎮定心神,但一閉上眼,他的眸子立刻清晰地浮現腦海,嚇得她趕緊睜開眼,懊惱地咬唇。

天,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事情全都變得那麼無法控制?

晚餐時,整個氣氛詭譎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湯匙機械式地把食物送進口中,褚澄觀發覺她完全吃不出食物的味道。若是可以,她真的很想不出房吃這頓晚飯,但是隻要一想到這舉動像在自認心虛,就算咬牙,她也得裝作若無其事地出來用餐。

是她多想了嗎?他依然是一臉笑盈盈的樣子,他倆之間依然沉默少話,但她的心,就是輕快不起來。他是否也感受到和她一樣的氣氛?抑或是,那氣氛是他故意營造出來的?

察覺到她的坐立不安,宇軺微微揚起了唇,眼中有抹愉悅一閃而過;“對了,今天早上柏先生打你的手機找你。”用餐到一半,他突然開口。

心思遊離的諸澄觀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心頭一震。糟了,要是讓老哥知道她發病的話就完了:“你們說了些什麼?”

“聽到我的聲音時他頗為訝異。”宇軺低笑,聳了聳肩,“聽到我說你沒辦法接電話時,口氣滿急的,似乎很擔心你。”

“你跟他說我發病了?”嘆了口氣,褚澄觀擰眉。老哥知道她發病一定急瘋了,國中的那次經歷讓全家人都成了驚弓之鳥。

“沒有。”宇軺挑起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隱瞞病情的物件之一,所以我沒說。井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像我一樣受到如此臨場感的震撼,是吧?”邊說邊笑睨了她一眼。

那隱隱帶著懾人的迷魅眼神,醞釀出一種從未在他身上見過的危險氣質,讓她的心更加浮躁不安。他想說什麼?那聽來似另有涵義的話又在刺探一些什麼?褚澄觀低下了頭,藉著撥弄食物的舉動來逃避他的目光。

“柏先生知道我的情況。”她儘量維持平靜的語氣低道,“他會問是因為擔心我。”

“哦?”宇軺慵懶地靠向椅背,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你跟柏先生似乎挺熟的。”

“共事了六年,能不熟嗎?”她避重就輕地回答,端起盤子往流理臺走去。她沒辦法再和他虛應下去了,他雖然沒有直接提出問題,但那迂迴曲折的方式卻會技巧地迫使她說出更多。

“知道嗎?我覺得你才是極度奢侈的人。”看著她的背影,宇軺突然低道。

奢侈?對什麼奢侈?金錢?或是…生命?腦海中浮現他之前問過她、她卻沒有回答的問題,褚澄觀整個身子變得僵硬。他看出了什麼?

“會嗎?”雖然回答得漫不經心,但實際上,她的心已懸提在半空中。

突然間,他發覺他真的很慶幸看見她昨天的發病,否則他將永遠也堪不破造成她與人隔閡的原因是什麼。宇軺眯起了眼,眸光因慍色而變得深沉,卻稍縱即逝,瞬間又回覆了平常總帶著笑意的模樣,無聲地輕嘆口氣。

她這樣的個性,通是沒有用的,只會讓她更縮回自己的防備之中而已。

“不會嗎?”他輕笑,推動輪椅往門邊退去。“這個問題的真實答案,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