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昊似乎早已醒來。
或許是因為睡了一覺的關係,他醒來後醉意已退去了大半。
‘’喂,再來要怎麼走?“ 一手轉動著方向盤,宗小綠側過頭來問。
天色已暗,山路又小又窄,讓她這個半生手開著車子在山徑上亂轉,別說緊張,她早已嚇得手心沁汗。
“前方的岔路右彎,走到底就對了。”言昊的神情看來比她鎮定,至少他的嗓音冷沉不變。
照著他的指示,車子往前滑行了約五十公尺左右,宗小綠將車子拐進了右邊的一條小徑,以緩慢的速度繼續前進。
“喂,你今天來找我做什麼?”過分的安靜讓車內的氣氛顯得尷尬,於是她隨便找了個話題。
該不會是這陣子與她吵嘴吵上癮了,連心裡煩,喝得爛醉,都會想到要來找她鬥嘴?
“沒什麼。”他側過臉來凝視著她,半晌之後才讓悶沉的嗓音滑出口。
對呀,他來找她做什麼?
從未深思過這個問題,只是在心煩時,就突然想見她。
所以在離開了公司,喝了一些酒後,他順從心意,將車子開到了她的公司門口。
沒什麼?他居然說沒什麼!“喂,言總經理,你的一句沒什麼,就要我開車開了一二百公里?”她氣憤地瞪視他。
由大臺北一路開到南莊耶!這個冰塊男是在開玩笑嗎?看她好欺負是吧?就像昨天那個恣意的吻!
一想到那個可怕的吻,一股熱流由腳底竄起,刷地直衝她的腦門,慌張地收回瞪人的眸子,宗小綠的臉上架上一層不協調的紅暈。
看著她的臉,正如她注視著他一樣,言昊也同樣在打量著她。
沒去細究她臉紅的原因,他突然將視線拉到窗外。
“一會兒後你幫我撥通電話去給方甄,客廳連壁的矮櫃最右邊的抽屜裡我放了一些錢,她可以拿錢去吃晚餐。”根本就不在意她的抗議,他忽然想起了獨自在家的方甄。
“你就是這樣照顧她的嗎?” 因為抗議被漠視,小綠心頭一怒。
她承認有點借題發揮,不過一個才十五歲的女孩,他居然讓她一個人待在家裡?那跟她獨自住在花店裡又有何不同?
被問得煩了,覺得她的怒火似乎是全衝著他來。
“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他忽然收回視線,銳利的眸光掃向她。
她的質問,一下子問到了他的心坎裡去。
她說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