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吞陽自爆
看著上空不斷淌血的陽吞吞,他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做。明明可以活下來,卻要放棄生的希望,去換取一個不切實際的結果。
“你就那麼肯定我會出手救她”
“你會的,因為你還只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神。”
至今夏鍥當年的這句話依然在他耳邊縈繞。
他不禁自嘲道:“夏鍥,到底是我能看到未來,還是你能看到未來啊。”
就在陽吞吞想要躲避向她襲來的黑色長矛時,黑色長矛已經被斬成了兩半。
她看著走來的銀袍笑了,轉身繼續與剩下的盔甲人撕殺。
但一隻手攔住了她。銀袍淡淡的說了一句我來,便繼續走向前去。
只見銀袍長袖一揮,一陣時空亂流便出現在盔甲人的周圍。
盔甲人一個個爆發出各自的威能和神通。然而卻始終突破不了時空亂流。反而還被自己的神通所傷。
銀袍的雙眸罕見的流露出哀傷,但更多的是憤怒。不是對盔甲人憤怒,而是對操控他們的那個人感到憤怒。
長袖狠狠的一揮,空間出現了斷層,硬生生的將盔甲人割成數段。
但到了這種層次的生靈豈是好滅的,盔甲人的殘軀開始不斷的融合,最後融為一體。
這時盔甲人身上的盔甲開始龜裂,脫落。盔甲人第一次展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盔甲下是一個女子,其雙眼明亮清澈,浩如繁星。一身七彩長裙更是顯得其清新脫俗。宛如一個誤入凡塵的仙子。
但此時女子的雙眼卻泛著異樣的紅光。雙眼空洞無神的看著銀袍。
銀袍長袖裡的雙拳緊握,眼中的怒焰彷彿凝成了實質。
“七願,當年我救不了你。現在的我只能讓你從這無盡的噩夢中解脫出來。”
空間與時空開始沸騰,困住長裙女子的時空亂流也在變強。
銀袍瞬息間便來到女子身前,一把將長裙女子抱住。
長裙女子身上的七彩神光在銀袍的懷裡爆發。儘管嘴角已經流出了鮮血,但銀袍依舊沒有放手。
雖然長裙女子此時的神力強度已經超越了陽吞吞,但又怎麼可能掙脫不知活了多長歲月的銀袍呢。
“七願不怕,你很快就能得到解脫了。”銀袍鬆開抱住長裙少女的雙手,他看著眼前迷惘恐懼的少女。
他只看到了少女的迷惘恐懼,卻唯獨看不見已經淚流滿面的自己。
長裙少女的身體開始崩潰,在空中化為了塵埃。
“央恆哥哥,你快來看,這花真好看。”
“好了七願,別鬧,這不就是你嗎?”
“那是不是說,七願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花。”
“那當然,七願本來就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花。”
銀袍看到的不是眼前在化為塵埃的少女,而是當年無時無刻都在向他撒嬌的小女孩。
當年如果他能阻止七願去救活那個凡人的話,她又怎麼會受這麼多的罪。一切都是因為他弱了,而弱小本身便是一種罪。
大概從七願死的那一刻開始,他便不再是神。真真正正的變成了一個人,一個不惜一起代價都想變強的人。
但當成為一個人之後,他反而更加迷惘了。在漫長的歲月裡他見證過無數的悲劇。但是他卻只能站在一旁,無法阻止,也無法參與。
銀袍揮動長袖,帶著陽吞吞來到雲層的邊界,對她說道:“這些被操控的神剛出來時,神智都是不清的。只要抓住那一瞬間的機會,即使是你也能殺掉比你強的神。”
她認真的聽著銀袍的話,因為就在剛才。銀袍只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將讓她險些身死的盔甲人神形俱滅。
突然銀袍嚴肅的說道“最後就算戰死,也別留下屍體。不然就會像雲層裡走出來的人一樣,永墮深淵!”
她點了點頭,她是不會留下屍體的。因為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不可能留下屍體。
雲層再次劇烈的翻滾,人影浮現。白焰和銀色亂流驟然暴起,銀袍和陽吞吞都在全力的出手。
戰鬥在不斷的持續,神血如下雨般,染紅了沙漠。有的是盔甲人的,也有銀袍和陽吞吞的。
一具具神軀從高空落下後,而後又被巨樹的法則序鏈分解吸收。
此時的銀袍的衣袖早已消失不見,左肩還有一條深可見的抓痕。而陽吞吞則更加悽慘,一條手臂已經齊肩被削掉。由法則序鏈編織而成的七彩琉璃